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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上了一支菸,拿着菸灰缸放在席子邊的地板上,和森美聊起了我的前女友。
‘和許多很俗的故事一樣,我是一個窮苦農民人家的孩子,是我們山裏第一個大學生。我們那條還不能夠上叫村的資格,二十多戶人家,叫做某某村的某某屯。
考上了這座城市的農林大學,連平時難得對我們家少見一笑的村長都拿着兩斤肉過來我們家喫飯,誇我有前途。
不過,他們永遠不會知道,穿着舊式襯衫土巴巴褲子配上一雙滑稽的大大運動鞋的我在這座燈光陸離繁華閃爍的都市裏的同學面前多麼的自卑。四年大學生活,我極少跟家人要錢,甚至學費都堅持自己掙,我請假去兼職幾份工作,晚上回到宿舍喫着泡麪啃書本。
舍友笑着對我說真是拼命啊,國際大酒店那邊招鴨你去不去。
我當時啃着一個饅頭,看着毛鄧三課本,頭也不抬的說要真能很賺錢,只要不犯法我無所謂。
我不僅不需要家人給我交學費,還會每個月寄錢回家,我們那山裏的人每談到我,跟談到神靈般的崇敬,恨不得自己家裏也出那麼一個人才。他們哪會知道爲了省錢,我就是在幾近零度的冬天裏都要洗冷水澡呢。
有一段時間兼職學校裏一家煤氣店的送氣工,那天,在學校裏,我扛着一罐大煤氣罐上了我們學校後花園的教師宿舍區。開門的時候,我愣了一下,竟是校藝術團團長,我是校學生會的,在學校舉辦的一些晚會等活動中,經常可以看到她在舞臺上領頭翩翩起舞的倩影。
她驚訝問我是不是學生會的,有點面熟。我沒有回話,低下了頭,把煤氣罐搬進了她屋裏,她問我要不要喝水,我說不用。她說看你滿頭大汗的,休息一會兒再走吧。我低着頭,心裏想着自己身上這樣髒兮兮的襯衫褲子,哪敢坐,冷着臉說不需要。
她給我錢,我拿過錢後,一手提起煤氣空罐出門噔噔下樓跟逃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