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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纔去,番將就來討戰,營裏虛張旗鼓,並沒有個將官出來。姜老星說道:“你們怕廝殺,不如安穩在南朝罷,卻又到俺西番來尋個甚麼死哩!”他就來來往往,絮絮叨叨。營裏卻有一班招募的子弟兵,人人雄壯,個個英明,聽不得他的瑣碎,大家說道:“似此番**,敢說這等大話!自古道:“三拳不敵四手,四手不敵人多。”我和你拚命殺他一場。”
說起一個“殺”字兒來,正叫做是出兵不由將,一擁而出。人多馬衆,將勇兵強,黃草坡前搖旗吶喊,把那老星忽刺一裹,裹在垓心裏面。就是衆虎攢羊,哪消個張牙露爪;飛蟲觸火,不過是損滅其身。倒是虧了這個姜老星,困在垓心裏面,一匹馬橫衝四下,一杆戟混戰八方。正在危急之時,只聽得西南角上一彪人馬殺將進來,當先一員番將口裏說道:“休得傷俺父親,還有俺姜盡牙在這裏。”道猶未了,東南角上一彪人馬殺將進來,當先一員番將,口裏說道:“休得傷俺父親,還有俺姜代牙在這裏。”三員番將內外夾攻,方纔救得個姜老星出去。
姜老星得了命,出了重圍,放開馬,望坡下只是一個跑。這些子弟兵卻又不肯放他,你也指望拿了姜老星,你是頭功,我也指望拿了姜老星,我是頭功。哪曉得姜老星是個計就月中擒玉兔,謀成日裏捉金烏。他算計着這些追俺的將次近身,就口裏念動真言,宣動密咒,把個頭兒略節的搖了一下,只見明晃晃九口飛刀望空而起。這些子弟兵看見九口飛刀望空而起,唬得心旌搖拽,意樹昏迷。心旌搖拽隨風蕩,意樹昏迷帶雨沉。撥回馬便走。一時間哪裏走得這許多?及到了本營,原是十六個子弟兵趕將去,就只有七個子弟兵沒傷,這九個也有砍了盔的,也有砍了甲的,也有傷了指頭的,也有傷了膀子的,也有傷了耳朵的,也有傷了鼻子的,也有傷了槍桿的,也有傷了刀鞘的。這叫做是個有興而去,沒興而回。
坐猶
未定,只見姜老星又在陣前討戰,口裏不乾不淨,就短道長。這十六個子弟兵你也說道去,我也說道去,身子兒卻是你也懶絲絲,我也懶絲絲。早已激發了一個金吾前衛指揮王明,他聽不過姜老星的閒言碎語,激得他就暴跳如雷。他一條槍,一匹馬,竟奔陣外殺去。那姜老星颼地來迎。兩個人不通名姓,不敘閒話,只是廝殺。殺到五十合,姜老星力氣不加,畫戟亂戮。王明越加精神,越加細密,那一條槍像是個銀龍護體,玉蟒遮身,實指望一槍戳透了番奴的肋。哪曉得姜老星不是個對頭,撥馬便走。王明促馬相追。走的走得緊,追的追得緊;走的走得忙,追的追得忙。
姜老星卻又弄了一個術法,只見九口飛刀望空而起。王明不曾預備得,看見九口飛刀一齊奔他,他便勒住了馬不走,只憑着這一杆槍,團團轉轉,就像一面藤牌。那九口飛刀,他就架一個七打八,只有末後一口刀獨下得遲,他只說是飛刀盡了,不曾支持,卻就喫了這一苦,把只左手傷了一下,雖不爲害,終是護疼,舉止不便。卻說姜老星看見王明一杆槍架住了九口飛刀,嚇得他魂飄天外,魄散九霄,聲聲說道:“南朝好將官也!饒我們通神會法,也沒奈他何。”收了九口飛刀,回陣而去。
這兩場廝殺不至緊,早有藍旗官報上寶船上
來。元帥說道:“故違軍令,王法無私。”一時間,拿到了一班子弟並王明等,限即時梟首示衆。刀尚未開,早已帳下閃出一個年小的將,跑將過來,未曾跪下,先自兩眼淚拋,鶴唳猿啼,號天大哭,高叫道:“元帥老爺刀下留人!屈情上訴。”元帥道:“你是甚麼人,敢在這裏號啕大哭?”小將道:“小的是南京金吾前衛指揮王明之子王良。今有殺父之冤,不得不訴。”元帥道:“你父親故違軍令,理應梟首示衆,何得爲冤?”
王良道:“將以當先爲勇,軍以克敵爲功。方今元帥老爺提兵海外,不憚勤勞,卻實指望萬里封侯,立功異域。這**寶象國不過是一個番國,這姜老星忽刺不過是一個番將,這九口飛刀不過是一個妖術,他敢於如此倔強,阻我去路去?老元帥爲九重之股肱,三軍之司命,獨不思懸重賞,募異材,破拘攣,殄茲兇頑,用彰天伐,而反執小令,守小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況且今日之功甚大,敗之易,成之難;天之生纔有數,殺之易,得之難。伏乞元帥天恩,赦宥諸臣死罪,容其立功異日,自贖前愆,小的不勝戰慄待命之至。”三寶老爺道:“賞罰是公事,救父是私情。你話兒雖說得好,也難道以私害公?”王良道:“緹縈一女子且能上書,沒身救父,況兼小的是個男兒,略通武藝,豈可坐視父兄之死而不救乎!小的情願單槍出馬,生擒番將,報父之仇,贖父之罪,伏乞元帥天恩。”三寶老爺道:“將功贖罪的話兒還說得通。”即時傳下將令,違令將官免死,應襲王良出馬立功。王良即時披掛,綽槍上馬,你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