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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王母丁年跨鶴去,山雞晝鳴宮中樹。
聖泉泱泱出宮流,宮使年年修玉樓。
番兵去盡無射獵,日西麋鹿登城頭。
天馬西下水子母,願借勺餘解救苦。
卻說王爺道:“那洞裏有三個宮主,須再得一員將官同去護衛,才爲穩便。”道猶未了,只見遊擊都司胡應風說道:“末將不才,並不曾有寸功報主。今日馬公公前去,末將願領兵協同唐狀元護衛。”即時間,兩員將官、一位公公前去骷髏山頂陽洞。雖說有百里之遙。其實女人國腳步兒狹窄,只當得中國的三五十里,一會兒就到了。到了不至緊,早已有個巡洞的女兵報進洞裏去。宮主問道:“來是男身,還是女身?”女兵道:“搖旗擂鼓,耀武揚威,都是個男身。”宮主道:“不知是哪裏人?”女兵道:“不像我們西洋的人物。”宮主道:“敢是南朝來的?”女兵道:“人物出衆,盔甲鮮明,想是南朝來的。”宮主道:“爲首的是幾個?”女兵道:“是三個。”宮主道:“你看得真麼?”女兵道:“看得真。”三個宮主嗄嗄的大笑起來,說道:“若只是一個,一蠃兩飲,少不得碾酸。就是兩個,也還有一個落空,不免要聽些梆響。可可的我們是三個女身,來的就是三個漢子,這卻不是天緣湊巧?”連忙的披掛起來,一齊上馬。金頭宮主居中,緊迎着馬太監。銀頭宮主居左,迎着唐狀元。銅頭宮主居右,迎着胡都司。
馬太監自不曾上過陣,看見金頭宮主人又來得兇,馬又來得快,劈頭一刀,他就措手不及,恰好的被他撈翻去了。唐狀元看見去了馬太監,心上喫慌,丟了銀頭宮主,來攢金頭宮主。哪曉得銀頭宮主閃在腦背後,把個九股紅錦的套索兒,一下子套倒個唐狀元。三個南將同來,一上手倒去了兩個,止剩得胡都司一人一騎。好個胡都司,抖擻精神,單戰銅頭宮主。銅頭宮主武藝且是熟嫺,都司心生一計,撥轉馬就走,銅頭宮主趕下陣來。胡都司想道:“他今番遭我手也。”帶住馬往後一抓,實指望這一抓,一天雷電旌旗閃,萬里雲霄日月高。哪曉得是個海底尋針針不見,水中捉月月難撈。原來銅頭宮主是個能征慣戰的,看見抓來,他連忙的使個鐙裏藏身,躲過去了,那一抓卻不空空的抓在馬鞍鞽上!他又將計就計,帶轉馬望洞裏飛跑。胡都司只說是抓住了宮主,放心大膽追下陣去。
銅頭宮主聽得胡都司的鸞鈴,看看近着,撲地裏兜轉馬來,一頭拳正撞着胡都司的臉。胡都司喫了一驚,連忙的挺上一槍,不想這一槍又被他一掣,掣到二十五里之外,連胡都司早已被他夾在馬上,進洞而去。
只聽見金頭宮主洞裏鼓樂喧天,歌聲徹地。原來他搶了馬太監,不勝之喜,安排筵宴,叫過些歌姬舞女來,淺斟低唱,逸興顛狂,把個馬太監勸到小半酣,他自家已是大半醉。你看他兩隻手摟住了馬太監,做上一個嘴,叫上一聲“嫡嫡親親的心肝肉”,就要**襯香腮,雲雨會巫峽。那馬太監嗄嗄的大笑起來。宮主道:“你笑怎麼?”馬公公道:“我笑你錯上了墳哩!”宮主道:“怎叫做錯上了墳?”馬公公道:“我雖然是個男子漢,卻沒有男子漢的本錢。”宮主道:“你怎麼又沒有本錢?”馬公公道:“我已經割了的,故此沒有本錢。”宮主心上還有些不準信,把隻手去摸一摸,果真是個猜枚的弔謊,兩手都脫空。金頭宮主喫了一慌,問說道:“那兩員將官可有本錢?”馬公公心裏想道:“這個婦人不是好相交的,待我騙他一騙。”說道:“若講起他兩個來,我就要哭哩!”宮主道:“怎麼你就要哭?”馬公公道:“都是閻羅王注得不勻,他兩個忒有餘,我一個忒不足。”宮主道:“怎麼有餘不足?”馬公公道:“我沒有半毫本錢,他兩個一個人有兩三副本錢。”宮主聽說道有兩三副本錢,心裏就是貓抓一般,一下子撇了馬公公,竟白跑到銀頭宮主洞裏去。
只見銀頭宮主對着唐狀元,一人一杯,正在喫個合巹之酒。他起眼—瞧,果是唐狀元脣紅齒白,不比馬太監的橘皮臉兒。他心裏又想道:“這人像個有兩三副本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