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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猶未了,黃鳳仙道:“分射已畢,再請合射,看是何如?”三太子道:“請合射。”黃鳳仙道:“面對面兒的射,不見得高。我和你不如背靠着背兒射,不知你心下何如?”三太子低頭一想:“說是兩家合射,假饒面對面還怕有個差錯,怎麼說個背靠背兒的話?這個成不得。”故意的扯個謊說道:“我西洋風俗,相見之時,以面爲敬,以背爲慢。還只是面對面射罷!”黃鳳仙也扯個謊,還他說道:“我中國風俗,臨陣之時,以面爲弱,以背爲強。”三太子道:“風俗各有不同,卻怎麼處?”黃鳳仙道:“各隨各俗,箭中了就算贏家。”三太道:“假如射了你的背,卻不算暗箭哩。”黃鳳仙道:“但憑你射來就是。”三太子道:“請先射來。”黃鳳仙道:“今番該你先射了。”三太子道:“多承尊讓。”
道猶未了,撲通的響,一箭過來。黃鳳仙背對着三太子,還他一箭過去。一箭來,一箭去,可可的射一相當,箭頭對箭頭,落在地上。兩邊大小軍人,齊齊的喝上一聲彩。喝聲未絕,三太子又是一箭過來,黃鳳仙揹着又是一箭過去。一箭來,一箭去,又可可的射一個相當,箭頭對箭頭,落在地上。兩邊大小軍人,又齊齊的喝上一聲彩。喝聲未絕。三太子又是一箭過來,黃鳳仙揹着又是一箭過去。又可可的射一個相當。一枝箭射一個相當,卻又有一枝箭射中在三太子甲上。怎麼一枝箭對一枝箭,又有一枝箭射中甲上?原來黃鳳仙的箭不用眼看,得心應手,有百步穿楊之巧。射到第三回上,他就連發了兩枝。一枝是尋常的箭,故此頭對頭的,射一個相當。這一枝卻是
鋼鐵纖成的,就像個袖箭一般,故此飛身中在三太子的甲上,卻又中在肩胛上,引發了前日的箭瘡。
三太子腳輕頭重,一個筋斗翻下馬來。南軍一擁而去,都要活活的捉住他。虧了哈里虎一張鬼頭刀,左三右四,前五後六,一蕩子攔住南兵,把個三太子救上關門而去。黃鳳仙喝聲道:“唗!今日且寄下你這兩顆驢頭,明日再來取也。”唐狀元同着黃鳳仙得勝回營,不勝萬千之喜,見了元帥。元帥滿口稱揚,吩咐一面紀錄司紀功,一面軍政司設宴慶賀,一面取過銀牌、綵緞,頒賞有差。
卻說哈里虎救得三太子上關,調治幾日,心心念念切齒之恨。番王日夜裏耽憂,卻又不敢開言,怕氣壞了孩兒。調治幾日,好了箭瘡,番王道:“孩兒,今番只是投降爲上,免得受這等刀箭之苦。”三太子道:“父王在上,有所不知。孩兒這如今是個騎虎之勢,不得自由了。”番王道:“怎叫做騎虎之勢,不得自由?”三太子道:“孩兒和他殺了一月有餘,恨入骨髓,不是他殺孩兒,定是孩兒殺他,卻不是個騎虎之勢?”番王道:“只怕他殺得你,你反殺不得他,怎麼是好?”三太子心上十分不悅,說道:“父王好差,只管攔頭說個不利市的話。也罷,就是他殺了孩兒,孩兒也顧不得了,畢竟要和他大殺一場,方纔心死。”
番王看見三太子說**話,又且埋怨於他,一任是不好開口,悶悶而去。這也是三太子命合刀下亡,兆頭先就不好了。卻說三太子看見父王起身去了,嘆上兩口氣,說道:“爲子死孝,爲臣死忠。我分明要做個好人,偏我父王不肯把個好人我做哩!”哈里虎道:“這如今不在說父王肯不肯,只
在說個破敵之策是怎麼樣兒?”三太子道:“我如今已自籌之久矣。只有一個夜戰,拿定要贏他。”哈里虎道:“怎麼拿定要贏他?”三太子道:“我受箭而歸,南船疑我十死八九。就是日上,他料我不能廝殺,莫說是夜晚間,他豈提防於我,況且今夜這等大風,他愈加不提防於我。我和你領了水兵,駕了海鰍船,劫他的水寨。只是這等劫他,還不是高?每船上多帶些荻蘆柴草之類,堆塞他的船上,放起火來,教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這個計較,你說可拿定贏他麼?”哈里虎道:“前番反受了他的虧,不知今番卻是怎麼?”三太子道:“似此遲疑,再無了日。我如今也不管他或輸或贏,都在今夜一決。”哈里虎怕敗了他的興,只得轉過口來,說道:“用兵之道,只許向前,不要退後,只許說贏,不許說輸。”三太子聽見這幾句話兒,卻纔有些喜色,說道:“好話!好話!得勝之時,我和你子子孫孫同享富貴。”道猶未了,即時同到教場之中,坐在牛皮帳上,選出平素精練的水兵三千多個。內中選出武藝熟嫺,深通謀略,堪充頭目的,得八個。點過海船三百號,各船滿載荻蘆柴草引火之物,分作六處。三太子和哈駙馬各領五十隻當先,八個頭目各領二十五隻押後。分爲兩隊,如鳥有兩翼,如魚有兩個划水,前後策應,不許疏虞。分撥已定,只待天晚,便宜行事。卻說二位元帥正然坐在帳中,談論軍情重務,猛然一陣旋風,從西北上旋起,直旋到中軍帳下才止。老爺道:“這一陣怪風頭來,又主損折人馬。”王爺道:“這不爲怪風,是個信風,一定有個事故,特來相報。”老爺道:“去請過國師來,問他是個甚麼吉凶。”王爺道:“國師哪裏管你這些,只請問天師便知端的。”
即時傳令,請過天師來。相見禮畢,分賓主坐下。老爺卻把個旋風的事故,告訴他一遍。天師不敢怠慢,袖佔一課,說道:“這個風不爲小可,主今夜三更時分,賊兵來劫水寨,有好一場驚慌哩!”老爺道:“怎見得?”天師道:“西方屬金,性主殺,北方屬水,色尚玄。以此推之,便知夜半之時,賊兵來劫水寨。”老爺道:“何以處之?”天師道:“禍福無常,避之則吉。”既有賊兵劫寨,不過吩咐各將官預先做一個準備就是。”老爺道:“多謝天師指教,若不是這等神算先知,幾乎又中了這個番**的奸計!”
送過了天師,即時傳令諸將,會集帳前,商議退兵之策,一個將官陳上一個計策。王爺道:“俱說得有理,只要總起來便爲得算。”老爺道:“怎麼總起來?”王爺道:“千金之裘,非一狐之力;萬全之策,非一善之長。今日臨大敵,遇大變,怎麼不要總一個大主張?”老爺道:“今日之事,悉憑王爺主張就是。”王爺道:“依學生之見,水軍大都督陳堂領戰船五十隻,水軍五百名,各帶神槍、神箭、鳥銃一干夜戰兵器,停泊在水寨左側,以待賊兵。中軍炮響爲號。水軍副都督解應彪統領戰船五十隻,水兵五百名,各帶神槍、神箭、鳥銃一干夜戰兵器,停泊在水寨右側,以待賊兵。中軍炮響爲號。參將周元泰統領哨船五十隻,水軍五百名,各帶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埋伏在海口上東一邊空闊去所,以待賊兵回來進口之時,攔住殺它一陣,聽候喇叭天鵝聲爲號。都司吳成統領哨船五十隻,水軍五百名,各帶硫磺、焰硝引火之物,埋伏在海口上西一邊空闊去所,以待賊兵回來進口之時,攔住殺它一陣,聽候喇叭天鵝聲爲號。遊擊將軍劉天爵統領哨船二十隻,水兵二百名,各帶風火子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