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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
作曲是佳人,制名由巧匠。
鵾弦時莫並,鳳管還相向。
隨歌唱更發,逐舞聲彌亮。
婉轉度雲籠,逶迤出蕙帳。
長隨畫堂裏,承恩無所讓。
卻說國師老爺接着笛兒在手裏,點兩點頭,說道:“我認得了。”元帥道:“認得是哪裏來的?”國師道:“且從容告訴你。待等仙師出來,貧僧親眼見他見兒,一總才實。”道猶未了,藍旗官報道:“引蟾仙師騎了一匹青牛,挎了兩口雙刀,聲聲叫道,是哪個又偷了我的鐵笛,是哪個又串拐了我的地裏鬼。在那裏恨上恨下,咬牙切齒,好不厲害也!”國師道:“待貧僧出去看他看兒。”國師站在船頭上看了一會,說道:“這畜生在這裏這等維持,全然迷失了真性!”衆人只說國師老爺罵那仙師坐下的青牛,哪曉得說的就是那個仙師。國師說道:“你們都站着,我去就來。”
國師輕移幾步,只見白雲慘慘的圍住了國師,一會兒就不看見在哪裏去了。去到了敵樓之下,把個圓帽旋一旋,除將下來,頭頂上就透出一道金光。金光裏面就現出了佛爺爺的丈六紫金身,左有阿難,右有釋伽,前有青獅白象,後有韋馱天尊。佛爺喝聲道:“畜生!你在這裏做甚麼?”引蟾仙師聽見說“畜生”兩個字,心下就虛,抬起頭來,猛空的是個佛爺爺在上,心裏喫好一大驚,想說道:“怪得這些寶船來下西洋,撫夷取寶,原來是我佛爺爺在上面。”未及開口答應,佛爺爺又叫聲:“利名星何在?”只見一聲響,掉下一個牧童來,一手一條鞭,喝聲:“哪裏走!”恰好的青牛背上,馱的也是一條牛,只是顏色是個純白的。一個牧童騎着一隻白牛,騰空而起,止剩得一條青牛在這裏,沒發落處。
國師收了金光,雲收霧卷,又在船頭上。二位元帥說道:“敢問國師老爺,這是一段甚麼緣故?”國師道:“這個話盡長哩!”天師道:“難得國師這等妙用,也要請教一番。”國師道:“當原先佛母懷了佛爺爺在身上,未及生育之時,歸寧母家。過婆羅山上,行了幾里,只見一個牧童騎着一隻白牛,吹着一管鐵笛。佛母聽見他吹得腔調不凡,心上有些駭異。漸漸的牧童兒騎着白牛,抹身而過,佛母接過他的鐵笛來一看,原來是個沒孔的笛兒。佛母說道:“娃娃,你這個笛兒又是鐵的,又是沒孔的,怎麼吹得這等響哩?”牧童道:“我母母,你有所不知,短笛橫牛背,各人傳授不同。”佛母道:“假如我們也吹得響麼?”
牧童笑一笑兒,說道:“我母母,你吹得響時,你就是個治世老母,我就把這管鐵笛和這隻白牛,都送了你罷。”佛母拿起來吹上一聲,聲音響亮;吹上幾聲,幾聲按律。牧童跳下牛來,磕兩個頭,連鐵笛連白牛,都送與佛母,牧童騰空而去。佛母得了白牛不至緊,生下佛爺爺來沒有乳,就把這個白牛乳養大了佛爺爺。故此傳到至今,世上喫齋的喫乳餅,就是這個緣故。”元帥道:“似此之時,這條白牛的功德不小。”國師道:“白牛豈是等閒!按天上的紇搭星。那牧童兒又是個等閒的!按天上的利名星。只有利名星牽得紇搭星動。後來白牛歸了佛道,這如今睡在佛爺爺蓮臺之下。牧童脫了凡骨,快活天堂之上。只有牧童兒牽得這個白牛動。”元帥道:“適來牧童兒騎着白牛上天去,可就是這兩個麼?”國師道:“引蟾仙師就是蓮臺之下的白牛,思凡住世,託爲仙師。那管鐵笛,就是佛母吹得響的鐵笛。故此貧僧一見鐵笛,就曉得他的來歷;一見仙師,就認得他是隻白牛。”元帥道:“牧童兒是哪裏來的?”國師道:“是貧僧叫他下來,收服這個白牛上去。”元帥道:“鐵笛何不還他去呢?”國師道:“牧童兒手裏拿的鞭,就是那管鐵笛。”元帥道:“他怎麼得去?”國師道:“是貧僧與他去的。”天師道:“佛爺妙用,功德無量。”老爺道:“早知燈是火,飯熟已多時。不去拜請國師,空費了這許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