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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旅行之夜,聽順子說,石村家父親死了,順子去幫着守夜。石村的兒子兩日沒怎麼閤眼了,順子像這家人的女兒一樣心疼他,在二樓壁櫥裏空出塊地方,叫他睡覺。被子兩個角都抵滿了的狹小地方,那兒子忽地一把抓住順子的手,把她拉過去。順子沒有叫。這時已過了深夜3點,順子沒回家,一直幹到了早上。順子並不討厭石村家的兒子;只是那傢伙,在給父親守夜的時候,還幹那種事,叫人害怕,也感到憎惡。
御木直到後來才理解:父母親死的時候,又悲傷又疲勞,相反那種衝動反而會更強烈,有可能會失去控制的。順子當時也疲勞,又抱着同情,說不定什麼地方不注意引起了那兒子的衝動吧。說是這樣說,可第一次聽順子說是在給父親守夜的時候,御木還是大大喫了一驚的。御木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的想象:石村要不是那樣粗暴,順子傷感的同情也許會發展成愛情,同他結婚的吧。
這個叫石村的姑娘爲什麼要見御木呢?也許不是找御木,是來找妻子的吧。假如真這樣,還虧得招待沒去通報妻子而是來通報了御木呢。
等新郎同學的預定祝辭全結束了,御木站起來出去了。
石村姑娘正像招待叫她“姑娘”那樣穿着不時髦。看上去像是爲了出門才梳了梳頭似的。眼裏無光,相貌倒挺好。像十六七歲的樣子。
姑娘覺得出來的是御木,可御木通報姓名之前她沒做聲。
“我是御木……”
姑娘遞過來一封信。信封正面背面什麼都沒寫。真給御木想中了:是來討錢的。信中寫着,石村患結核病,臥牀多時,還用了“命在旦夕”之類的話。瞧着那姑娘無神的眼睛,御木腦子裏忽地掠過,眼前這姑娘該沒有傳染上吧。
“來,來,到這兒來……”御木把她引到稍寬敞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