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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命究竟是什麼呢?爸爸。”
“這我可不知道。”
“秋子覺得壽命就是信仰。我認爲壽命是信仰。”
“壽命是信仰?……呃。”直木茫然地望着河灘上青青的草、堤上的新綠、北山的影子。賀茂川的流水聲,似乎比平時更大,絲絲流入人們心靈的深處。
“秋子的信仰是什麼呢?”
“祈求嘛。”
“向什麼祈求?”
“是啊,小時候我讓哥哥帶到教會里去,曾讓《聖經》打動過心扉,心讓滋潤過了,所以,基督、瑪麗亞和使徒們,老早就進入了幼小的心靈;我十分崇拜聖母瑪麗亞,長成大姑娘後,我不能想象自己是個虔敬的基督徒,到底還是東洋的異教徒。就是治彥哥哥,我想也是如此。說得苛刻一點,我沒有宗教。既不是佛教,也不是‘親鸞’或禪宗呀。我曾經和同學一起去過圓覺寺打坐參禪。可是,這種事……我還十分喜歡高山寺的‘明惠上人’的人品,但那舊派的佛教教理,我最終還是不甚理解的。只是實在喜歡邊唸佛邊雲遊的‘一遍上人’‘遊行上人’之類的僧人。”
“是嘛。”直木稍微停了停說,“禪宗的高僧裏有幾個人,他們知道自己接近死的時候,都寫下令人敬仰的‘遺偈’留給了後人。過去的聖人、英雄,也有能預知自己死期的人。我父親不過是個不起眼的人物,可他也知道死期將近,從鋪上坐起來,硬撐着給我寫了很大的字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