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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他的元神之傷竟在不知不覺中減輕了許多,雖沒有完全消失,但相比昨夜已大爲緩解,運用小雷音咒很輕鬆的就能驅散魔境幻像。這一天他並沒有刻意去療傷啊,只是回憶了自己的出身來歷、對劉黎講述了吳屏東老先生的故事。——從疲門“喚魂術”來看,這也是一種療傷之法!
將潛意識中留下的刺激烙印從那個單純的殺人放火之夜發散開,回顧這一切的前因後果,在此過程中得到舒緩的宣泄,安撫靈臺重歸平定。其實遊方的元神受了傷,也不僅僅是因爲那個殺人放火之夜過度的緊張刺激,一系列因素很複雜。
如今心理醫生收的診療費,經常被人們戲稱爲談話費或聊天費,在趙本山的小品中還以“話療”爲調侃的包袱。但這種“談話”可不是隨便亂來的,“醫生”在整個過程中都要很好的引導與控制“患者”的情緒,既不能激化患者所受的刺激,又要讓他在無意之間得到真正的安撫。
“治療”的過程並不隨着“談話”的結束而結束,還要留下繼續安撫與治療的引導方式。這個過程很專業,不是人人都能辦到的,也不是表面上的聊天回憶那麼簡單,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怪老頭劉黎顯然精通此道,從下午到晚上特意訂了兩頓飯,以一種“權威”的身份,在舒緩的環境中讓遊方“交待問題”,不知不覺之間讓他自我調治元神之傷,引導的非常巧妙。臨走之前還打了那個奇怪的賭,將遊方從傷感的回憶中重新拉回到眼前的現實。不論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應該是好意。
遊方第二點意外是對那柄劍的感應,或者說是對“靈覺”的體會。雖然他還不能完全明澈靈覺的概念,達不到劉黎所說“化靈覺爲神識”的地步,可一旦擁有便自然能掌握某些玄妙,至於怎麼去運用則要看悟性了。
他對陰氣與煞氣有了一種切身的體會,直觀而清晰。隨着魔境幻像被小雷音咒震散驅離,侵入身心的陰氣與煞氣也被化去,那柄劍所具有的奇特“物性”,在這陽氣與生氣旺盛而浮躁的車廂裏被“鎮”住了,散發不出去——遊方的靈覺感應的很清楚。
只要不像遊方那樣主動以靈覺去“招惹”那柄劍,車廂中的其他人也不會受到它的影響。而遊方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很類似於鄉下巫婆的“請神上身”,看來以靈覺去感應物性是運用某些特殊器物的基礎,區別就在於主動還是被動。在滄州鐵獅子面前,遊方的心神被鎮,當時是完全被動的。什麼時候能夠主動控制與運用那種威壓之氣呢?那渾然的精神力量,此刻的遊方還不敢想象。
但他至少能確定一件事,除非劉黎就坐在自己身邊,否則是感應不到這柄劍的。而劉黎顯然不在這節車廂中,如此看來,自己第一步的逃脫計劃應該是成功了。
遊方這種正襟危坐的姿勢,既不像站樁又不像打坐,卻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似一動不動,卻靜中有動氣機流轉,正而不僵松而不散,在這種長途旅行中是一種恢復體力保持精力的方式。到了後半夜,除了偶爾靠站時人們上車下車的短暫喧鬧,車廂中大部分旅客都已昏昏睡去,感覺有些冷,車窗外的“夜氣”也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