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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戴駕同煤山雀、小花雀、巧婦鳥、藍歌鴝、鞭雀一樣,都是小巧玲瓏的家鳥。它的上身是橄欖綠色,下身是淡黃灰色,脖頸也是灰色,翅膀有兩條白帶,長羽毛的邊緣是黃色。頭頂有一道粗大的黑線,還套着一道黃線,展開羽毛的時候,黃線就明顯地呈露出來,宛如戴上了一圈黃菊花瓣。雄鳥的黃線帶深橙色。滾圓的眼睛,特別逗人喜愛。它高興地飛來飛去,抓撓着鳥籠的頂端,動作是這樣的活潑,惹人憐愛,可又蘊含着一種高雅的氣派。
鳥店老闆夜間將鳥兒拿來,立即放在昏暗的神龕上。過了片刻再去看看,小鳥的睡姿確實優美無比。兩隻小鳥互相依偎,將自己的脖頸深深地伸進對方身上的羽毛裏,圓鼓鼓的,活像一團毛線球。簡直分不出彼此了。”
他是個四十開外的單身漢,見此情景,胸中不禁浮現孩提時那股溫暖而又純潔的思緒。他站在飯桌旁紋絲不動,久久地凝視着神龕。
他遐思冥想:人世間的某個國度裏,也許會有這麼一對幼小的初戀者,睡姿也這般優美。他多麼希望有個伴侶同他一道觀賞這種睡姿啊。可是,他並沒有呼喚女傭。
從翌日起,就餐的時候,他總把鳥籠放在飯桌上,邊喫飯邊觀賞菊戴駕。平時即使會客,他也不曾把自己心愛的動物從身邊移開。他並不好好傾聽對方的話,只顧逗弄小歌鴝,用手給它餵食。要麼熱衷於打着手勢訓練歌鴝,要麼把柴犬抱在膝上,耐心地給它捉蝨子。
“柴犬有些地方像個宿命論者,我很喜歡它。有時讓它坐在我的膝上,有時讓它蹲在角落裏,一呆就是半天,一動也不動。”
很多時候,他就這樣一直呆到客人起身告辭,連瞧也不瞧客人一眼。
夏天,他把緋鱒和鯉魚苗放在玻璃缸裏,擺在客廳的桌子上。
“也許是年齡的關係吧,我漸漸討厭會見男人,真的討厭,見到他們就打不起精神來。不論喫飯還是旅行,同伴最好是女性。”
“那你就結婚好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