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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热以后,我把葡萄酒和炖菜摆在客厅餐桌上,边吃晚饭边听珀西·费思交响乐团的《帕菲迪亚》。饭后喝深底锅里剩下的咖啡,拿来在壁炉上发现的扑克玩单人游戏。这游戏十九世纪由英国人发明以来一时广为流行,但由于过于复杂,不知不觉便销声匿迹了。据某位数学家计算,成功概率大概为二十五万分之一。我玩了三回,当然没有得手。收拾完扑克和餐具,继续喝瓶里大约剩下三分之一的葡萄酒。
窗外已降下夜幕。我关上百叶窗,躺在长沙发上又听了几张“咔咔”作响的旧唱片。
鼠会回来吗?
大概会回来。这里已储存好他过一冬用的食品和燃料。
但终归只是大概。鼠也可能对一切都厌烦起来而返回“故乡”,或者决定跟哪个女孩在山下生活亦未可知。这并非完全不可能的事。
果真如此,我将陷入被动境地。一个月期限里鼠没找到羊没找到,这样一来,那个穿黑西服的小子势必把我拖进他的所谓“众神的黄昏”之中。纵令明知拖进去对我也毫无意义可言,他也肯定照拖不误。他就是那种货色。
讲定的时间即将整整过去一半,十月的第二周,是城市看上去最成其为城市的时节。若什么事也没有,我现在想必应在某个酒吧边吃煎鸡蛋卷什么的边喝威士忌。美好时节的美好时刻,秋雨洗过的暮色,“喳喳”有声的冰块和结结实实的独板吧台面,如平稳的河水般流移的时间。
如此呆想的时间里,开始觉得这个世界只有我自己,而我正在一间酒吧里舒舒服服喝威士忌,并且越想越觉得那个我才像现实的我。不知什么地方错了位,真正的我已不是现实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