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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鼠消失后不久,我浑身一阵难以忍受地发冷,在洗脸间吐了几次,但除了游丝般的气息什么也没吐出。
我爬上二楼,脱下毛衣钻进被窝。发冷与高烧交替袭来,房间也随之一胀一缩。毛毯和内衣给汗水浸得一塌糊涂,而一冷,又冷得叫人缩成一团。
“九点给钟上发条,”有谁在我耳畔低语,“绿线接绿线……红线接红线……九点半离开这里……”
“不要紧,”羊男说,“会顺利的。”
“细胞在更新嘛。”妻说。她右手攥着带白色花边的长筒裙。
我下意识地把脖子左右摇了十多厘米。
红线接红线……绿线接绿线……
“你简直什么都不明白。”女友说。是的,我是什么都没闹明白。
涛声传来。冬天滞重的波涛。铅色的大海和女人后颈般莹白的海波。冻僵的海鸥。
我置身于门窗紧闭的水族馆展厅。厅里陈列着好几根鲸鱼阴茎。热得令人窒息。该有人开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