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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先生的那些沒有露面的朋友在牆壁的另一側像老鼠一般來回移動。“你會爲我們做這件事嗎,福勒先生?”
“我不知道,”我說,“我不知道。”
“或早或晚,”韓先生說,我想起特魯恩上尉在煙館裏所說的話,“一個人必須要選擇一個立場。如果他還想保留人性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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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使館給派爾留下一張便籤,讓他過來找我,然後沿着那條街走到大陸酒店喝上一杯。爆炸的殘骸已經被清理乾淨;消防員已經將廣場沖洗過一番。我那時一點兒也沒有想到時間和地點會變得很重要。我甚至想整晚都坐在這裏,不去跟派爾見面。然後我又想到,或許我以警告的方式嚇唬派爾一下,告訴他正處於危險之中,讓他從此不再活動——不管那是何種危險,所以我喝完啤酒便回到家裏,到家之後,我卻開始希望派爾不要來赴約。我嘗試着去讀書,但書架上的書都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也許我應該抽一袋煙,但又沒人替我準備那些工具。我極不情願地聽着外面的腳步聲,最終,腳步聲傳來。然後有人敲門。我打開門,發現原來是多明戈斯。
我說:“有什麼事情嗎,多明戈斯?”
他頗爲驚訝地望着我。“有什麼事?”他看看錶,“我一直都是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電報要發嗎?”
“抱歉——我忘記了。沒有。”
“不寫一篇炸彈事件的後續報道嗎?不想發點兒東西回去嗎?”
“噢,你替我寫一篇吧,多明戈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在現場,也許稍微有點兒震驚。我現在腦子裏還很亂,沒辦法整理成一篇文章。”一隻蚊子在我耳邊嗡嗡飛,我伸出手去打蚊子,卻看見多明戈斯本能地往後一躲。“沒事兒的,多明戈斯,我沒打着。”他咧開嘴愁眉苦臉地笑了笑。他也說不清自己對待小生命的態度。說到底,他是一個基督徒——一個從尼祿[43]學到將人類的身體變成蠟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