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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皇鑰師”·米林來說,挫折可是一個接着一個,彷彿臘月又趕上了寒潮。
華燈初上,他就開始監視起總統套房的動靜。臨近晚餐時段,他滿懷信心地估算着,克羅伊登公爵夫婦也該和大多數的賓客一樣,離開飯店了吧。於是,他便來到9層的員工專用通道附近,開始了獵犬般的蹲守。此處“暗哨”進可攻,退可守。從這個角度,他可以把套房門口的情形一覽無餘,卻能躲過對方的反監視。一旦發現情況不妙,他便可以迅速閃進樓道,避開視線。他都這麼幹過好幾次了——電梯來來去去,其他房間的住客進進出出。“皇鑰師”總是能瞥到對方,並在被對方瞥到之前就躲了起來。他還算準,一天中的這個時段,飯店員工不會在較高的樓層裏有什麼活動。就算發生了始料未及的變故,他也可以馬上返回到8層,甚至直接回到房間裏,反正也只不過是抬腿之勞的事。
他的這部分計劃倒是很奏效,但錯卻出在了“獵物”的身上。整個晚上,克羅伊登公爵夫婦竟然寸步不離地躲在套房裏。
但套房裏卻始終沒有叫客房服務把晚餐送進去,這就留給了“皇鑰師”一絲希望,牽着他捨不得就此罷休,鍥而不捨地蹲守着。
“皇鑰師”也曾懷疑過,是不是自己陰差陽錯地沒瞄到克羅伊登夫婦的離開呢?於是,他便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在套房門外屏息諦聽。可是他卻聽到裏面有人言語,其中還有女人的聲音。
再後來,訪客便登門了,這終於讓他化失望爲絕望。這些來訪者都是稀稀拉拉、一個個或一對對地前來,進去了幾個後,總統套房的大門竟然大敞四開了。沒一會兒,客房服務的侍者便送上來了一盤盤的餐前點心,裏面也傳出來嗡嗡漸響的嘈雜人聲,夾雜其間的冰塊和玻璃杯的叮叮聲,在走廊裏都能隱約入耳。
當一名虎背熊腰的年輕人現身後,“皇鑰師”就更納悶兒了,這到底唱的又是哪一齣呢?以他的“火眼金睛”判斷,這位肯定是飯店裏帶官銜的人。面沉似水的飯店高層,還帶來了兩位同樣的“鐵板臉”,“皇鑰師”冒險揮霍了好一會兒,定睛仔細觀瞧着這三個人。一眼他就猜測出,大塊頭帶來的那兩個,八成是警察。隨後他便自我安慰着,自己怎麼竟變成驚弓之鳥了,都是太活躍的想象惹的禍吧。
較晚來的三個人卻是最早離開的,半個小時左右,其餘的客人也都相繼告辭。雖然晚上的這個時候人來人往地不得安寧,不過“皇鑰師”對自己的躲避僞裝之術還是頗具信心的,絕對沒人正眼瞧過他,就算瞄到了,也以爲他只是名飯店住客罷了。
最後一名訪客離開後,9層的走廊又恢復了平靜。現在都快晚上11點了,看來今夜勢必沒什麼盼頭了,“皇鑰師”決定,最後再等10分鐘,然後就離開。
白天樂觀的情緒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跌至谷底的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