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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斯隆滿意地鬆了口氣,放下咖啡,用餐巾擦擦嘴和銀灰色的鬍子。“我可以肯定地說,”他宣佈道,“今天早上在紐約,沒有比這更好喫的早餐了。”
“也沒有比這膽固醇更高的早餐了,”坐在桌子對面的兒子正在看《紐約時報》,搶白道,“你難道不知道那些煎雞蛋對心臟不好嗎?你喫了幾個?三個?”
“誰會數呢?”傑茜卡說道,“再說了,克勞福,你買得起雞蛋。安格斯,要再來一個嗎?”
“不了,謝謝你,親愛的。”老人可愛地說——他幾周前剛過完73歲生日——衝着傑茜卡慈祥地微笑着。
“三個雞蛋並不多,”尼基說道,“我以前看過一部有關南部監獄的電影,裏面有人喫了50個。”
克勞福德·斯隆放低報紙回答:“你說的電影是1967年的《鐵窗喋血》,保羅·紐曼主演的。我很確定紐曼並不是真的喫了那麼多的雞蛋。他是一個好演員,自然能讓你以爲他真的喫了。”
“以前有個從大不列顛來的推銷員,”傑茜卡說,“問我們要不要百科全書。我告訴他我們家已經有一部活百科全書了。”
“我能怎麼辦呢,”她的丈夫回答道,“有些新聞總是黏着我。就像撣不掉的絨毛。你永遠不知道哪些會被記住,哪些會被忘記。”
一家人都坐在與廚房相連的明亮而充滿歡樂的餐廳裏。安格斯是半個小時前到的,熱情地擁抱了他的兒媳婦和孫子,和克勞福德只是很正式地握了握手。
父子之間的侷促由來已久,有時會讓克勞福德有些生氣。這主要和觀念的不同有關。20世紀60年代以來,大多數美國人接受了國家和個人道德標準的降低,但安格斯從未放棄。他堅定地相信“榮譽、責任和國家”,而且認爲自己的同胞都應當展示出“二戰”時期的那種毫不妥協的愛國主義——那是他人生的頂點,他將永遠銘記。同時,他對兒子在新聞採集過程中的一些理念頗有微詞,儘管現在這些理念被認爲是先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