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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秋川真理惠和秋川笙子后,我折回客厅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午觉。没有食欲,午饭免了。三十分钟左右深沉而简洁的午觉,没有做梦。这对我是难能可贵的事。梦中不知自己会干什么这点让我相当惶恐,而不知梦中自己会成为什么 就更加惶恐。
我以和这天的天气同样阴晦的七上八下的心情送走了星期日的午后。淡云轻笼的安静的一天,没有风。读一会儿书,听一会儿音乐,做一会儿饭。可是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把心情好好拢在一起。仿佛一切都要半途而废的午后。无奈之下,烧开洗澡水,长时间泡在浴缸中。我逐一想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群魔》出场人物的冗长名字。包括基里洛夫在内想起了七个。不知何故,从高中生那时候开始,我就擅长记忆俄罗斯经典长篇小说出场人物的名字。或许该重读一遍《群魔》了。我是自由的,时间绰绰有余,又没有特别要干的事。正是读俄罗斯经典长篇小说的绝好环境。
之后又考虑柚。怀孕七个月,估计是肚子的隆起已经多少醒目的时候了。我想像她的那种样子。柚现在做什么呢?考虑什么呢?她幸福吗?那种事我当然无由得知。
雨田政彦说的或许不错。我或许应该像十九世纪俄罗斯知识分子那样为了证明自己是自由人而干一两桩傻事了。可是例如干什么呢?例如……闷在又黑又深的洞底一个小时什么的?于是我陡然想起,实际干这个 的,不正是免色吗?他的一系列所作所为,也许不是傻事 。然而无论怎么看,无论说得多么克制,都多少偏离常规。
秋川真理惠来到这里,是下午四点多钟。门铃响了。开门一看,真理惠站在那里。身体从门缝间滑一样迅速进入里边,俨然一片云絮。旋即疑心重重地四下环视。
“谁也没有?”
“谁也没有哟!”
“昨天有谁来了。”
那是询问。“啊,朋友留宿了。”我说。
“男性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