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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机没有录音电话功能(那样的小聪明装置不符合雨田具彦的情趣),所以不晓得外出时间里有没有人打电话来。我定定注视了一会儿款式简单的旧式电话机。但电话机什么也没告诉我,只是一味保持黑沉沉的沉默。
我慢慢泡澡,温暖身体。然后把瓶里剩的最后一杯分量的芝华士倒入杯中,放了两块电冰箱里的冰块,走去客厅。喝着威士忌把刚买回来的唱片放在唱机转盘上。古典以外的音乐在这山顶住房的客厅里回荡开来,起初总觉得有违和感 。想必是屋子里的空气在漫长岁月中依照古典音乐调整过来的缘故。但是,因为此刻这里回荡的是我早已听惯的音乐,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怀旧感渐渐克服了违和感 。不久,身体肌肉所有部位都为之放松的愉悦感在那里产生了。也许我的肌肉曾在我自己都浑然不觉之间这里那里变得僵硬起来。
听罢萝贝塔·弗莱克和唐尼·海瑟威的LP唱片的A面,开始斜举酒杯听B面第一支曲(《为我们所知的一切》[<i>For All We Know</i> ],美妙绝伦的演唱)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时针指在十点半。这么晚一般不至于有电话打到别人家里。我懒得拿听筒。然而铃的响法听起来——也许心理作用——很是迫不及待。我放下杯子,从沙发立起,提起唱针,抄过听筒。
“喂喂。”秋川笙子的语声。
我随之寒暄。
“这么晚实在不好意思。”她说。她的声音有一种平时没有的急切。“有件事想问问老师:真理惠今天没去绘画班上课吧?”
我说没有。这话问得多少有些奇怪。真理惠学校(当地公立初中)放学后直接来绘画班,所以总是一身校服来绘画班教室。下课后姑母开车来接她,两人一起回家。这是平日习惯。
“真理惠不见了。”秋川笙子说。
“不见了?”
“哪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