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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小雨停息,天空一片亮藍色,在剩下的路途中一直可以望見地平線上兩座積雪的火山。但這次將軍沒有流露出他對大自然的激情,對他們一路小跑經過的村落和朝他們揮手招呼的陌生人都不予理會。陪伴他的人覺得最不尋常的是將軍對草原上一羣羣放牧的駿馬不加一顧,而他多次說過草原上的馬羣是他最愛看的景象。
他們在法卡塔蒂瓦鎮上度過第一夜,將軍和自發伴送他的人告別,帶了隨從繼續上路。隨從共五人。除了何塞·帕拉西奧斯以外,還有何塞·馬利亞·卡雷尼奧將軍,戰時受傷截除了右臂;愛爾蘭副官貝爾福德·欣頓·威爾遜上校,是參加過幾乎所有歐洲戰爭的老將軍羅伯特·威爾遜爵士的兒子;有中尉軍銜的副官和書記員費爾南多,他的父親是將軍的哥哥,在委內瑞拉第一共和國時期死於海難;將軍的親戚和副官安德烈斯·伊巴拉上尉,兩年前的九月二十五日將軍遭到襲擊時,他右臂捱了一刀落了殘廢;第五個是獨立戰爭中久經考驗的何塞·德拉克魯斯·帕雷德斯上校。衛隊是從委內瑞拉軍隊裏挑選出來的一百名最驍勇的輕騎兵和投彈手。
何塞·帕拉西奧斯還特地帶上在上祕魯戰爭中繳獲的兩條狗。那兩條狗漂亮勇敢,聖菲時期在政府大樓守夜,將軍遭暗算的那個晚上它們另外兩個夥伴被刀捅死。從利馬到基多,基多到聖菲,聖菲到加拉加斯,以及回基多和瓜亞基爾的無休無止的旅途中,兩條狗始終隨着馬隊前後奔跑,照看馱運的行李。這次從聖菲到卡塔赫納的路上,它們仍然如此,不過這次行李不多,士兵也可以照看。
將軍在法卡塔蒂瓦起身時情緒不佳,但沿着山巒起伏的一條小道下到平原後,氣候逐漸溫和,陽光也不那麼強烈,他的情緒隨之好轉。隨從人員怕他過於勞累,幾次請他稍事休息,他卻主張不喫午飯,一口氣趕到暖和的地帶。他常說在馬背上有利於思考,行軍時他常常日夜不停地騎馬,只不過勤換坐騎,以免累垮牲口。他的腿像老騎手那樣成羅圈形,走路的姿勢像是睡覺也不脫掉馬刺的人,肛門周圍長了老繭,和理髮師的磨刀皮帶一般厚,因而得了“鐵屁股”的光榮稱號。獨立戰爭以來,他騎馬跑了一萬八千多里,比繞地球兩週還多。誰都不懷疑他能在馬背上睡覺的傳說。
中午過後,峽谷裏升起的熱氣已很明顯,他們在一個修道院的迴廊裏歇歇腳。院長親自出來接待,一羣新入教的本地修女分發剛出爐的玉米麪包和快發酵的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