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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就是這樣。”
“你要知道,恩佐比你我更知道該怎麼做。”
“是的,但你還是什麼都不要告訴他。”
帕斯卡萊皺着眉頭表示同意,他把詹納羅扛在肩上,因爲孩子不願意醒來,他走上了樓梯。莉拉跟在後面,很不高興地嘟囔着:“這是什麼日子啊!我要累死了,你和你的朋友給我惹了大麻煩了。”莉拉對恩佐說,他們去娜迪雅家,參加了一場聚會。帕斯卡萊沒給恩佐提問題的機會,就和他一直聊到了半夜。帕斯卡萊說,那不勒斯,和整個世界一樣,有一種新的生活在沸騰。帕斯卡萊說了阿爾曼多很多好話,他是一個很出色的醫生,他沒有想着自己的前途,而是免費給那些沒有錢的人看病。除了很多服務於人民的計劃,他和娜迪雅,還有伊莎貝拉一起,想給貧民區的兒童建立一所幼兒園,還有一家診所。帕斯卡萊說,沒人是孤立的,我們這些同志之間相互幫助,在城裏有很多激動人心的時刻。帕斯卡萊說:“你們不應該一直都關在家裏,你們應該出去參加活動,應該和我們在一起。”最後他宣佈說,他和組織劃清界限了:太多讓人無法忍受的事情,還有國家內部和國際事務上的妥協,他無法忍受這種黯淡的局面。恩佐對於他的這個決定感到非常不安,他們之間的討論非常熱烈,一直在持續。莉拉很快就煩了,她把詹納羅放在牀上,喫完晚飯,她說她很困,就去睡了。
但她一直醒着,帕斯卡萊走了,恩佐的聲音在家裏平息下去時,她依然醒着。她測量了一下體溫,三十八度。她想起了詹納羅艱難拼讀的那個時刻,“destinazione(註定)”——她讓他讀的是一個什麼詞啊!詹納羅一定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她想,光認識字母是不夠的,還有其他方面的困難。假如尼諾和娜迪雅結婚了,那這個孩子會有完全不同的命運。她想,這孩子是我想生的,她不想和斯特凡諾生孩子,但她願意和尼諾生。她覺得自己是一個錯誤百出的母親。她真的愛過尼諾,她非常渴望得到他,希望取悅於他,爲了他,她情願做一些她不願意爲她丈夫做的事情。每次,她不得不和丈夫做時,她都要抑制自己噁心的感覺,她只是不想被殺了。但是,說到被進入的快感,那是她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不僅僅和斯特凡諾在一起沒有感覺,和尼諾在一起也沒有。男人都很在意陰莖,他們對於自己的陰莖非常自豪,他們很確信,你會比他們更加在意。詹納羅一直在擺弄他的那玩意兒,有時候看到他把小雞雞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擺弄,或者拽它,她都覺得很尷尬。甚至是給詹納羅洗澡,讓他撒尿時,莉拉都害怕會傷害到它,她都會強迫自己習慣。恩佐一直也很謹慎,從來都不會穿着內褲在家裏走動,從來都不會說粗魯的話。這就是她對他會越來越動情的原因,恩佐在另一個房間裏忠誠的等待,他從來都沒有貿然採取行動,這讓她很感激。他對於自己的控制能力,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安慰。但她有時候會有一種歉意:給她帶來安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痛苦。想到恩佐爲了她受的罪,那一天所有糟糕的事情加在一起,那些話、聲音、語氣、單個的詞語,還有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壓迫着她。明天在工廠裏,她應該怎麼表現呢?現在那不勒斯,還有全世界都處於動盪之中,這是真的嗎?要麼這些事兒就是帕斯卡萊、娜迪雅,還有阿爾曼多想象出來了,來給自己打氣,來化解他們的不安和厭煩?她應不應該冒着異想天開的風險,相信這些人?或者她最好去找布魯諾,擺脫現在的麻煩?但是,要讓他不再生她的氣,這有用嗎?風險是他會不會想睡她。對菲利普以及其他小頭目低頭彎腰,這有用嗎?這不會有太大用處。最後,在半睡半醒之間,她採用了我們小時候都一直用的原則。她覺得,爲了拯救自己還有詹納羅,就要威脅那些威脅到她的人,讓那些嚇唬她的人害怕。在睡着之前,她決心要進行破壞,要讓娜迪雅看到,她只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姑娘,只會說一些沒用的好話;對於索卡沃,她要讓他失去在風乾室品鑑香腸和女人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