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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逮捕我,他們比法西斯還要法西斯。”
我給加利亞尼老師打電話,她用熱嘲冷諷的語氣對我說:“發生什麼事兒了?我在書店、在報紙上都沒再看到你的名字了,你已經退休了嗎?”我回答說,我生了兩個女兒,我現在在照顧她們,然後我問起了娜迪雅。她變得很不客氣,她說,娜迪雅已經長大了,她已經離開家獨立生活了。她去哪裏了,我問。這是她的事兒,她回答說。我正想問她兒子的電話號碼時,她沒打招呼,就把電話掛掉了。
我用了很長時間,才搞到阿爾曼多的電話,在他家裏找到他,也費了很大力氣。當他終於接了電話,他好像很高興接到我的電話,甚至有點急於向我傾訴。他在醫院裏很忙,他的婚姻已經結束了,他妻子離開了,把孩子帶走了,他現在是一個人,生活有點兒渙散。談到他的妹妹時,他語氣變得很生硬。他輕輕地說:“我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在政治和其他方面,我們分歧太大了,自從她和帕斯卡萊在一起以後,她就徹底失去了理智。”我問:“他們一起出去住了嗎?”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可以這麼說吧。”就好像這個話題在他看來很輕浮,他越過這個話題,提到了現在糟糕的政治狀況,提到了佈雷西亞的血案,談到那些收買政黨的老闆,情況惡化了,法西斯分子又抬頭了。
我又給卡門打電話,是想讓她放心。我跟她說,爲了和帕斯卡萊在一起,娜迪雅和她家人斷絕了關係,帕斯卡萊像小狗一樣,跟在她後面。
“你這麼覺得?”卡門問。
“毫無疑問,愛情就是這樣。”
她表示懷疑,但我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我非常詳細地跟她講了帕斯卡萊來找我的那天下午的情況,我有些誇大其詞地說,他們很相愛。我們掛了電話。但在六月中旬時,卡門又非常絕望地給我打了電話。在大白天,吉諾被殺死在自家的藥店門口,他們朝着他的臉上開了槍。我當時想,她告訴我這個消息,因爲藥劑師的兒子是我們青少年記憶的一部分,不管他是不是法西斯。這個消息當然讓我很震驚,畢竟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但她告訴我這個恐怖的消息,真正原因不是這個,而是警察去了她家裏,把她家從頭到腳搜了一遍,他們還搜了加油站。他們在找證據,想證明這是帕斯卡萊乾的。她現在的處境非常糟糕,比堂·阿奇勒被殺死時,她父親被逮捕時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