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福爾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貓撲小說www.mpzw.tw),接着再看更方便。
社會的法律,有時會被那些通常受到社會蔑視、並往往似乎被社會摒棄的人拋諸腦後,誰能對此驚訝呢?
——約翰·西蒙博士《城市醫藥報告》,1849
我走去,蹲下,又把手伸入
小溪,似乎想舀些水喝,
這時,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
站在我上方,帶着昔日的神色。
——哈代《仲夏晚》
查爾斯的地質錘已經在他的揹包裏閒置兩天了。他儘量不去想那些有待發現的介殼,也不去想躺在岩石突出部上的陽光下睡覺的女人,現在介殼和女人已經聯繫在一起了。恰好碰上歐內斯蒂娜偏頭痛,於是他又意外地得到一個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他猶豫了一陣子,可是當他站在房間的凸窗前,從他眼前經過的值得注意的事物實在太少太單調。客棧的標誌——一隻白獅子,看它的臉卻像一隻沒有餵過食的獅子狗,查爾斯說它與波爾坦尼太太有明顯的相似之處,死氣沉沉地盯着他。沒有什麼風,也沒有什麼陽光……灰色雲層太高,不像要下雨的樣子。他打算寫信,但發現當時自己的心境不宜寫信。
說實在話,他什麼也不想做。奇怪的是,他突然又產生了外出旅遊的強烈慾望和衝動,這是他過去的愛好,他以爲隨着年齡的增長,已經對它不感興趣了。此時他真希望自己是在西班牙的加的斯,意大利的那不勒斯,希臘的摩里亞半島,或者在奼紫嫣紅的地中海地區過春天,他嚮往的不僅是地中海的春天,更重要的是自由,是無數個星期的旅遊,他要到海島去,到高山去,到神祕莫測的烏有之鄉去。
半小時之後,他經過奶牛場,走進韋爾康芒斯的樹林。他本來是不是可以朝別的方向走呢?可以,當然可以。不過,他已嚴格禁止自己再走近懸崖上的那片草地。如果他遇到伍德拉夫小姐,他會禮貌而堅定地拒絕與她交談,其實上一次邂逅時他就應該這樣做了。不管怎麼說,她顯然總是喜歡到同一個地方去。他相信,自己只要不再到那個地方去,就不會再遇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