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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爵士咧嘴大笑,“對了,它挺喜歡你的。它喜歡什麼就咬什麼。親愛的老託納多,願上帝保佑它的靈魂得以安息。”他悲傷地把一杯潘趣飲料喝了下去,兩個夥伴看了不禁開懷大笑。這一笑近乎殘忍,因爲他的悲傷是情真意切的。
他們如此這般地閒談了兩個小時,喝掉了兩瓶香檳和又一碗潘趣飲料,喫了一些雜碎和腰子(三位紳士已把閒談地點轉移到了餐廳),這些食物需要有足夠的紅酒才能送下去,喝完紅酒,又需要用一兩瓶波爾圖葡萄酒潔淨口腔。
湯姆爵士和主教的兒子素以飲酒爲業,喝的酒自然比查爾斯多。從表面看,喝完第二瓶波爾圖葡萄酒時,他們似乎比查爾斯醉得厲害。表面上他清醒,他們醉了。但是實際上這種對比狀況應該顛倒過來纔對。湯姆爵士含含糊糊地說要乘車在城裏兜兜風,於是三人一起走出餐廳,這時誰醒誰醉就看得很清楚了,查爾斯站立不穩,步履蹣跚。他尚未爛醉,還能感到有些尷尬。他彷彿看到弗里曼先生的灰眼睛在審視着他,儘管他們的俱樂部從來不許像弗里曼先生那樣滿身銅臭的人加入。
他們幫助查爾斯披上斗篷,把帽子、手套和手杖放在他手中。他頓時感到外面寒氣襲人,薄霧依舊,但未如預期形成濃霧,他十分專注地細看着湯姆爵士四輪馬車車門上的盾徽。他突然又想起溫斯亞特莊園,感到一陣痛苦。此時盾徽朝他這邊晃了過來,他感到有人攙着他的胳膊,不一會兒,他發現自己坐在湯姆爵士身邊,對面坐的是主教的兒子。他雖醉意朦朧,但還能注意到他的兩個朋友在互相擠眉弄眼,然而已無法問他們是什麼意思了。他告訴自己,別管那麼多了。他很高興自己喝醉了酒,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動,過去的和即將來臨的一切從根本上說都無關緊要。他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把貝拉·湯姆金斯太太和溫斯亞特莊園的事告訴他們,但是他還沒有醉到這種地步。即使醉了,紳士畢竟還是紳士。他轉向湯姆。
“湯姆……湯姆,親愛的老朋友,你真太幸運了。”
“你也不差,我的查利兄弟。我們全都很幸運。”
“我們到哪裏去?”
“到幸運的人過快樂逍遙夜的地方去。嗯,納特,你說對不?”
接着是一陣沉默。查爾斯迷迷糊糊地想搞清他們正在前進的方向。這一次他沒有看見兩位朋友再次互相擠眉弄眼了。湯姆爵士最後一句話的關鍵詞一字一頓。他嚴肅地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