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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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布的綾倉家是一座武士的宅邸,長條屋門左右是開着一排凸窗的守衛所。家中人手少,長條屋裏似乎沒有住人。積雪包裹着屋瓦的棱角,不過看起來,卻像屋瓦的棱角忠實地將積雪按一定形狀頂起來了。
門洞旁邊有個黑色的人影,似乎是蓼科打着傘站在那兒。車子靠近門邊時,那黑影旋即消失了。清顯等着車子停到門前,這期間,他的眼裏一直眺望着門框中瑟瑟而降的雪片。
不一會兒,在蓼科稍稍張開的傘的護衛下,聰子罩着紫色的披風,雙袖捂在胸前,低俯着身子,鑽出了旁門。那姿影在清顯眼裏,宛若從小小的儲藏室裏,往雪地上拖出一個紫色的大包裹,美豔得令人無奈,令人窒息。
聰子上車的時候,無疑是在蓼科與車伕的攙扶下,半懸着身子坐進車中去的。清顯揭開車帷接應她。聰子的頭上和領口以及頭髮上粘着一些雪花,一張光豔動人的細白的粉臉,滿含微笑,伴着飛雪靠了過來。他感到彷彿是什麼東西由平淡的夢境中抬起身子,急劇地向自己襲來。也許是承受着聰子的體重的車子不穩定地搖晃着,強化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感覺。
這是跌落過來的紫色的堆積,那濃烈的香氣對於清顯來說,就像自己冰冷的面頰周圍飄舞的雪花俄而散放的馨香。上車時隨着身體的姿勢一縱,聰子的臉龐一下子挨近清顯的面頰,她立即將身子擺正,剎那間,清顯清楚地看到她那緊繃的頸項,宛若一隻白天鵝挺直了脖子。
“什麼事……到底什麼事,這麼着急?”
清顯耐着性子問道。
“京都的親戚得了重病,父親和母親昨晚乘夜車趕去探病了。剩下我一個人,很想和您見見面,想了整整一個晚上。這不,今早下雪了,我想和清少爺兩個一塊兒賞雪去。我生來第一次這麼任性,還請您多擔待些。”
聰子和平時不同,她喘息着,用嬌滴滴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