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第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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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熱情的夢想裏度着時光,一心等待着母親的歸來。母親待在綾倉家裏,他不便前往。然而,他到底還是等不及母親回來,便脫下制服,換上碎白花夾層和服,套上寬腿褲子,招呼閒人備車。
到達青山六丁目,他特地打發自家人力車回去,自己乘坐剛剛開通的六丁目至六本木之間的市營電車,到終點站下車。
拐入鳥居坂的一個角落,那裏生長着三棵大櫸樹,過去有六棵,使人想起“六本木”這個名稱的由來。“市電”開通之後,樹蔭下依然懸着“人力車停車場”的招牌,豎立着木樁。頭戴圓形斗笠、上下一身短打兒的車伕們,在這裏兜攬生意。
清顯喊過來一個車伕,先付給他一大筆車費,叫他拉往近在眼睛和鼻子底下的綾倉府邸。
綾倉家的長形屋門,松枝家的英國制馬車是駛不進去的,因此,門前如果停着馬車,大門左右敞開,證明母親還在;如果沒有馬車,大門緊閉,那就意味着母親已經離去。
人力車通過門前,看到門扉關閉,門外遺留着來往的四條車轍印。
清顯叫車伕拉回鳥居坂一旁,自己留在車上,吩咐車伕把蓼科喊來,車篷成了他等人的隱蔽所。
蓼科好大一會兒沒有出來,清顯透過布幔望着外面,漸漸傾斜的夏陽,宛如濃稠的果汁,浸泡着林子裏枝葉繁茂的樹梢,明光閃爍。鳥居坂附近一棵巨大的橡樹,嫩綠的樹冠越過高高的紅磚圍牆,好似白色的鳥巢,綴滿了衆多的略帶紅暈的白花。他暗暗回憶着那個雪天早晨的景象,心裏湧起難言的激動。然而,如今在這裏假若硬要去見聰子,那不是高明的辦法。因爲已經懷有明晰的熱情,再沒有必要憑藉感情盲目行動了。
蓼科跟隨車伕從邊門出來,她一看到揭開車幔的清顯的臉孔,茫然地佇立不動了。
清顯拉起蓼科的手,硬是將她拽到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