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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緊握住勳的手,搖晃着,照例是熱淚盈眶。勳感到,這個青年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兒,是在吵嚷着推銷自己令人厭煩的情緒,他現在想要的不是這些。
——當夜,大夥兒就如何縮小計劃商量到很晚。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張放棄襲擊日銀;一派主張不放棄,最後沒有得出結論,打算明天晚上繼續協商。
大家回家之前,瀨山、辻村和宇井留下來還有話要和勳說,相良和井筒也想一起留下,勳打發他們先走了。負責值班的米田和榊原,也暫時到外頭回避。
四個人再次回到沒有一點火氣的房間。勳即使不問也明白他們三個要說些什麼。
“一高”學生瀨山,搶在另外兩個人頭裏,自己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他頻頻低伏着長過粉刺的粗糙的面頰,一邊用火鉗撥着火鉢裏熄滅的成塊的灰燼,一邊瑟瑟縮縮地講述着。
“我呀,請你相信是出於友誼的動機才這麼說的。論起舉事,我認爲應該延期。我之所以沒有當着大家的面提出來,是怕大家誤會,認爲是給討論舉事爲前提的集會潑冷水。我們到底是在神前起過誓的啊。不過,起誓也是以情況沒有大的變化爲條件的。這和簽訂合同的精神是一致的,不是嗎?”
“起誓和籤合同不一樣!”
辻村憤激地從旁插嘴說。他當然預先知道勳的意思,作爲勳代言人說的。其實,他對瀨山含有微妙的阿諛的意思。瀨山接受了他的意見,倒是惹惱了勳。
“哦,是不一樣,不可混同起來,我說錯了,我撤回。不過,要是以強制當局發佈戒嚴令爲目的,軍部的協力是絕對的條件。不可缺少的。正因爲如此,不僅是用飛機撒佈檄文,開頭你所說的向國會投擲炸彈也是很必要的。有沒有專家的指揮,對於現場的統一行動來說,起着決定性的作用,不是嗎?否則,光是指望日本刀和日本精神,不就是一種暴舉嗎?精神主義太多了!這是個值得警惕的傾向。”
“就是暴舉,沒錯,神風連也是暴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