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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忙於寫那些我寫不出來的詩,也總是自己手淫……寂寞是一個自尊的問題,而人又會被狂妄自大埋葬。真正的詩人面臨的問題都是相同的。長時間的幸福會讓他變得平庸,長時間的不幸又會讓他無法在自身找到創作詩的力量……幸福和真正的詩只能有短暫的交融。一段時間後,要麼是幸福使詩和詩人變得平庸,要麼是真正的詩摧毀幸福。我現在非常害怕回到法蘭克福後生活不幸福。”
“你可以留在伊斯坦布爾。”伊珂說。
卡認真地看着她。“你想在伊斯坦布爾生活嗎?”他輕聲說道。現在他非常希望她對自己提出些要求來。
女人也覺察到了這一點:“我什麼都不想。”她說。
卡感覺到了自己有些性急,但他也明白自己在卡爾斯只能待很短的時間,不久後他將呼吸不到這裏的空氣,除了性急他沒有別的辦法。他們聽着裏屋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和一架馬車壓雪經過窗前的聲音。伊珂站在門口,清理着掛在梳子上的頭髮,陷入了沉思。
“這兒是那麼的貧困和不幸,人們都像你一樣,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想要些什麼,”卡說,“在這裏,人們想像的不是怎麼生活,而是怎麼去死……你會跟我走嗎?……”伊珂沒有回答。“如果是不好的答案,那就什麼也別說,”卡說。
“不知道,”伊珂盯着梳子說,“他們在裏面等着我們呢。”
“裏面正醞釀着陰謀,我感覺到了,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卡說,“你告訴我。”
停電了。伊珂一動不動,卡想抱住她,可是又怕獨自一人回法蘭克福,這種恐懼感充斥了他的全身,他動彈不得。
“這麼黑你沒法寫詩了,”伊珂說,“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