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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槍是我們自己創造的。是我們繳一獲一的。”
“那支手槍也是我繳獲的,小子們。在我姐姐房裏,當時那小子……”
衆人大笑,不明白其中的故事。皮恩真想離開,帶上自己的手槍單獨做一名游擊隊員。
“我能找到你的P38型手槍,打什麼賭?”
問這話的是佩萊,一個虛弱的孩子,總是着涼得病,乾燥的脣邊剛長出鬍子。這時正在用布細心地擦槍封閉器。
“賭你姑姑,反正你不知道蜘蛛巢在什麼地方。”皮恩說。
佩萊停下來不擦了,說:“小屁孩子,溝裏的地方我全都瞭如指掌。我放在岸邊躺下的女孩有多少,你難以想像。”
佩萊有兩大愛好毀了他:武器和女人。他對皮恩非常懂行地談論城裏的所有妓女和稱讚他姐姐“黑女人”,說明也很瞭解她,從而得到皮恩的敬佩。皮恩欣賞他,也厭惡他:他這麼虛弱總是着涼得病,總向人講他冷不防抓住姑娘的頭髮,將她們按倒在草地上的故事,或是講黑色旅送給他複雜的新式武器的故事。佩萊年輕,但隨着野營和行軍也走遍了意大利,槍不離手,逛遍所有城市的妓院,儘管還不到規定的年齡。
“沒人知道蜘蛛窩在哪裏。”皮恩說。佩萊露出牙牀笑着說:“我知道。現在我進城,到一個法西斯分子家去拿一支衝鋒槍,也去找你的手槍。”
佩萊經常進城,回來時總帶着不少武器,他總能知道槍藏在什麼地方,知道誰把槍放在家裏。爲了增加自己的武器,每次他也冒着被捕的危險。皮恩不知道佩萊說的是不是真話。也許佩萊就是他要找的偉大朋友,知道女人、手槍、蜘蛛巢等所有事情,但他冰冷的小紅眼睛也令自己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