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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說,“她在翻櫃子。”
“那好吧,把我們的拿來吧。”
“倪爾君小姐,”我說,“你這樣穿着溼漉漉的泳衣坐着,會着涼的。上樓去,穿上衣服再看報紙……”
“你瞧,她甚至都沒有聽到你說的話,”法魯克先生說,“她還是個相信報紙的年輕人,心情激動地讀着死亡的消息。”
倪爾君對我笑笑,站了起來。我也進了廚房。相信報紙?我把麪包翻了個個兒,準備好了老夫人的餐盤。老夫人看報紙是爲了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去世,是要看看有沒有死在牀上的人,而不是那些被炸彈和子彈打得千瘡百孔的年輕人。我把盤子給她端了上去。有時她會因爲搞不清楚訃告裏的姓氏而生氣,自言自語,然後從報紙上剪下來。要是不是很生氣,有時我在旁邊的時候,她就會嘲諷一番這些姓氏。這些都是瞎編的名字,該下地獄的,姓是什麼意思?我想,給予我姓氏的爸爸和我都姓黑石。是什麼意思顯而易見。然而有些姓氏的含義我就搞不懂了。這些人的就是這樣。我敲了敲門,進了房間。老夫人還在衣櫃前。
“我把早餐拿過來了,老夫人。”
“就放在那裏吧。”
“您馬上喫吧,”我說,“奶別涼了。”
“好的,好啦!”她說,但眼睛還是看着衣櫃而不是餐盤,“關上門。”
我關上了門。之後突然想到麪包,就趕快跑下了樓。還好,沒有烤焦。我就把倪爾君小姐的雞蛋、早餐放在了餐盤裏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