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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傑伊蘭家的碼頭上,我本來要跳進海里玩的,但是真該死,我又開始聽他們聊天了。
“今天晚上我們幹什麼?”居爾努爾問道。
“我們玩點新鮮的吧。”法法說道。
“好啊!我們去蘇阿蒂耶吧。”
“那兒有什麼?”圖爾賈伊問道。
“音樂!”居爾努爾喊道。
“這兒也有音樂。”
“那好吧,你說我們乾點什麼。”
我突然跳進了海里,一邊飛快地遊着,一邊想着明年這個時候我就要在美國了,我想到了我那躺在墳墓裏的可憐的爸爸和媽媽,想像着紐約那些自由的街道、街頭爲我彈奏爵士樂的黑人、誰都不在意誰的狹長而又沒有盡頭的地鐵通道以及走不完的地下迷宮,我的心情變得十分愉快,但之後想到如果因爲哥哥和姐姐而拿不到錢的話,明年我就不能去那裏了,我就很生氣,不,傑伊蘭,現在我要想想你,想你坐在碼頭上的樣子,想你伸長雙腿的樣子,想我愛你,並且也要讓你愛上我。
過了一會兒,我把頭伸出水面朝身後看了看。我已經離岸邊很遠了,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他們在那裏,而我則身處一種鹹鹹的、長着水藻的可怕液體中。我突然焦慮起來,飛快地遊着,就好像身後有一條鯊魚在追我似的,我從海里出來,到傑伊蘭身邊坐下,隨口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