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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瘋了!”傑伊蘭說道。她看着它,似乎對那條閃爍着白色鋒利牙齒的狗着迷了。“菲克雷特,再靠近那畜生一點。”
“爲什麼?”
“就是爲了它啊。”
“你要看什麼?”菲克雷特把摩托艇緩緩地駛向那條狗。
“你想從那畜生那兒得到什麼?”圖爾賈伊問道。
“這條是公的,還是母的?”菲克雷特問道。他把摩托艇熄了火。
“不祥之物!”傑伊蘭怪怪地喊道。
我突然想要抱住傑伊蘭,但我只是看了看她,我想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她愛上我呢。我的思緒非常混亂,我想在船上又跳又鬧,我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方面我逐漸相信自己是個卑賤的傢伙,一方面我覺得自己正在增值,因爲我陷入了所有書本和歌曲裏的那些愚蠢的字眼所描繪的那種感情,但這是一種沒有意義而且有點愚蠢的驕傲,就像舉行過割禮的孩子的驕傲一樣,我知道,越是這麼驕傲,我就越會成爲一個極其平庸的人,我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因爲害怕爲我的這些想法而感到羞愧,我希望能忘掉自己,然後我又希望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身上來,但我又想起我比他們窮,我就沒有能做點什麼的勇氣和藉口了。好像我被束縛了手腳,窮困給我穿上了一件窄小的托鉢僧罩袍——我會用我的智慧來把你撕碎!他們跺着腳,叫喊着,我們旁邊的摩托艇的船頭上有兩個人在推推搡搡,都想把對方推到海里去。後來那艘艇靠近了我們,他們開始拿桶往我們身上潑水。我們也潑他們。他們把槳當做劍互相打鬥了一會兒。有幾個人掉到了水裏。杜松子酒瓶都空了。菲克雷特抓起一個瓶子就朝狗扔了過去。瓶子在岩石上摔碎了。
“怎麼啦?”傑伊蘭喊道。
“好啦,好啦,我們回去了。”菲克雷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