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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尷尬。她甚至都沒有轉身說,好吧,甚至都沒有答應一聲。我就這麼站在那裏看着她的背影。她爲什麼要這樣?我想也許她什麼都知道了,但是又有什麼可知道的呢?你在路上遇到了,人們會不跟自己兒時的夥伴打招呼嗎?太奇怪了!我邊想邊走。就像他們說的那樣,人們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已經連個招呼都捨不得打了。然後我想到我兜裏有五十里拉,我想倪爾君已經到家了。她究竟在想什麼?我想給她打個電話,把一切都告訴她,好讓她像以前那樣跟我打招呼,我也不想再要求你別的什麼了。我邊走邊想着打電話的時候我要怎麼說。我也可以說我喜歡你,又怎麼樣呢?我還想了些別的事情。街上有很多可惡的人正向海濱浴場趕去。世界多麼混亂啊!
我進了郵局,拿起一本電話簿看了起來。裏面寫的有塞拉哈亭·達爾文奧魯家的地址,天堂堡壘海岸大街十二號,我把號碼記在了一張紙上,以免弄混。我花十里拉買了一個電話幣,走進電話亭,開始撥號,但是撥到最後一個數字的時候,我把7撥成了9。我沒有掛斷。撥錯的號碼響了起來,我還是沒有掛斷,伴隨着一聲脆響,十里拉的電話幣掉到了盒子裏,電話接通了。
“喂!”某個女人說道。
“喂,是哪裏?”我問道。
“菲爾哈特先生家,”她說,“您是哪位?”
“一個朋友!”我說,“我想說點事情。”
“您請說,”那個聲音說道。她開始擔心了,“關於什麼?”
“關於一件重要的事情!”我一邊說,一邊想着我要怎麼說。十里拉已經沒了。
“您是哪位?”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