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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的每個成員都在演奏他自己那件小小的樂器,你以爲他了解那中庸的氣氛下展開的複雜和音嗎?他只關心自己的那一小部分。但他知道這支交響樂十分動聽,即便沒有任何聽衆,它也一樣動聽,而他十分滿足於演奏自己的部分。”
“有一天你談起了道,”過了一會兒,凱蒂說,“給我講講那是什麼。”
沃丁頓看了看她,猶豫了一下,隨後,他那張滑稽的臉上皺起一絲微笑,回答說:
“道就是道路和行道者。那是一條永恆的路,所有的生命存在行走其上,但它並非由生命存在所創造,因爲它本身便是生命存在。它什麼都是,又什麼都不是。萬物由道所生,與道相符,最後萬物又迴歸於道。它是一塊方形卻無四角,是種聲音卻不被聆聽,是幅圖畫卻未有形狀;它是一張巨大的網,網眼闊如海洋,卻什麼都無法穿過;它是萬物尋求庇護的避難所;它無處可尋,但你‘不窺牖’便可‘見天道’;它要人學會欲無所欲,讓一切順其自然。謙卑者盡得保全,屈身者終將直立。‘禍兮,福之所依;福兮,禍之所伏’;但誰能說清什麼時候會出現轉折點?追求柔慈之人會如小孩子一樣平和。柔慈爲進攻者獲取勝利,爲守衛者求得保全。戰勝自己的人最爲強大。”
“這有意義嗎?”
“偶爾,當我喝下五六杯威士忌,抬頭望着繁星,我覺得也許有意義。”
兩人陷入了沉默,最後還是凱蒂開了口。
“告訴我,‘死的那個是狗’這句話有什麼出處嗎?”
沃丁頓的嘴角現出一絲笑意,準備好了自己的回答,此刻他的感受力變得異常敏銳。凱蒂沒有看他,但她表情中的某種東西讓他改變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