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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汽车去。”高温说。他穿过门廊时,稍停了片刻,往脸上泼了点水,但对他的外观没起多大作用。
他离开房子时还是昏头昏脑而步履不稳,自以为是酒醉还未醒。他只依稀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他把凡和撞车事件搞混了,不记得别人把他打昏过两次。他只记得在天没太黑时曾晕倒过,并且自以为他酒醉后还没清醒过来。他走到被撞毁的汽车跟前,看见那条小路,沿着路走到泉眼边,喝了几口清凉的泉水以后,发现他想喝的是酒。他蹲在水边,用凉水洗脸,努力察看自己在破碎的水面上的倒影,口中多少绝望地悄声说耶稣基督啊。他想回那栋房子里去要杯酒喝,但他想到那就得面对谭波儿和那几个男人;他想到跟那些男人在一起的谭波儿。
他走到公路边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天气暖洋洋的。我要多少梳洗一番,他说。并且找辆车开回来。我要决定在回城的路上跟她说些什么;他想到谭波儿将回到那些认识他的或可能知道他的人中间。我昏倒过两次,他说。我昏倒过两次。耶稣基督啊,耶稣基督啊,他悄声说,又羞又怒,痛苦万分,身子在那肮脏的血迹斑斑的衣衫里扭动起来。
由于空气新鲜,也由于走动,他的头脑开始清醒起来,然而随着他开始感到身子不太难受了,他的前途却变得更加黑暗了。家乡小镇、整个世界都开始显得像是绝境末路;是一个他必须永远在其中不断走动的地方,在他走过时,那些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眼睛会使他整个身子躲躲闪闪,畏缩不前,等到十点左右,他走到他要找的那栋房子,却无法忍受再次面对谭波儿的情景。于是他雇了辆车,指点司机该去的方向,后来付了钱,自己继续向前走。过了一会儿,一辆向相反方向行驶的汽车停了下来,让他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