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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保說:“我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不玩!別人管不着!”
就在他們倆爭論的當兒,有個設得蘭人靠在吧檯的另一端看着他們。這傢伙戴着一頂款式普通的帽子,穿着污跡斑斑的帆布褲子,兩眼通紅,醉意矇矓。
“我給你買一杯酒,”他說,“只要你們能閉上該死的嘴。”
男人回頭看看他。他以前在勒威克[1]和彼得黑德[2]跟設得蘭人打過仗,所以知道設得蘭人不是什麼聰明的戰士。但是他們固執頑強,不會被輕易擊敗。眼前這個人的腰帶上插着一把生鏽的鯨脂刀,人也看上去相當暴躁易怒。男人遲疑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謝謝你的酒,”他說,“我跟妓女瘋狂了一整夜,現在都被榨乾了。”
設得蘭人對酒保點了點頭。酒保只好一臉不情願地倒了一杯。男人從吧檯上取下他的高筒防雨靴和酒杯,走到了靠近爐火的一個長椅邊。幾分鐘後,他雙膝蜷縮在胸口躺了下來,慢慢進入了夢鄉。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設得蘭人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跟一個妓女聊天。妓女長着一頭黑髮,胖乎乎的,還有一臉的斑點和一口黃牙。男人認出了她,但是想不起她的名字。他想:貝蒂?海蒂?埃斯特?
設得蘭人叫進了一個在門口晃悠的黑人男孩,給了他一個硬幣,然後打發他去伯恩街,上魚販子那裏去買盤蛤蜊。男孩也就九歲、十歲的樣子,身形十分纖弱,一雙黑眼睛大大的,膚色淺棕。男人在長椅上伸直四肢,把僅存的最後一點兒菸葉裝進菸斗裏,然後點燃它,靜靜看着。他覺得自己完全生龍活虎了,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在皮膚下的鬆弛感,心臟就在胸腔裏一下一下地跳動。設得蘭人想親一下那個女人,但回應他的卻是帶着拒絕意味的放肆尖叫。赫斯特!男人記起來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叫赫斯特。他還想起這女人在詹姆斯廣場有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房間裏擺放着一個鐵牀架,一個罐子和臉盆,還有一個用來沖洗精液的印度橡膠球。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向兩個人坐着的地方走了過去。
“你再給我買一杯酒。”他說。
設得蘭人對他匆匆一瞥,搖搖頭,就又轉過頭去面對赫斯特了。
“再給我買一杯,然後我就不會再來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