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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一場該死的暴行,”布朗利說,“你聽說過這種事嗎?強姦幼女也算是類似的罪行。不過,要是一個小姑娘的話,我多少還能理解一下,但是居然對一個船童下手。哦,我的上帝。我們生活在一個邪惡的時代。我告訴你,坎貝爾,這是一個既邪惡又反常的時代。”
坎貝爾點點頭。
“我打賭上帝不會在北海待太長時間。”他說到這裏露出微笑,“很可能是因爲他不喜歡這裏的寒冷天氣。”
當海面的冰層裂開的時候,他們就進入到海灣裏,但是捕鯨的戰績卻慘得可憐。他們幾乎什麼都看不清。小艇僅僅被放下幾次,而鯨都迅速消失在冰層之下,令他們完全無法找到蹤跡。布朗利開始在想,也許巴克斯特是對的——也許他們確實已經獵殺太多的鯨了。他很難相信在如此廣袤無際的大洋裏,鯨居然這麼快就被抓清了。事實證明,如此巨大的動物卻是如此該死的脆弱,當然鯨也學會了如何更好地隱藏自己。在持續一星期的令人不快的失敗之後,他接受了這一不可避免的事實,向坎貝爾發出信息,並且對船員宣佈離開龐德灣,向北行船,去尋找一個帶給他們好運的地方。
即使有朗姆酒的幫助,薩姆納發現自己也很難連續睡上一兩個小時。約瑟夫·漢納的死一直折磨他、刺激他。他有好幾處沒想明白。他很想忘記這些事,很想像其他人表現的那樣輕鬆。麥克德里克犯下的罪行要接受永久的、不可逃避的懲罰了。可是,他發現自己明顯無法做到平靜。男孩的屍體躺在油漆桌面的樣子一直困擾他——而他們每個晚上依然在那桌上平靜地喫晚飯。還有麥克德里克赤身裸體站在那裏——羞恥、被動、眼睛向上看的樣子,就那樣站在船長室。他想,這兩副軀體應該是互相匹配的,就像同一幅拼圖中相連的兩塊,但無論他在腦海中如何拼湊它們,結果都無法成爲一個整體。
某天深夜,大概是木匠被拘禁兩週後,船正從冰山之中往北穿行,薩姆納走到了前艙。麥肯德里克穿着便服躺在一個被箱子堆砌和木桶圍繞的小空間裏。他的雙腿被鎖在一起,鎖鏈的另一頭和主桅杆拴在一起,但他的雙手是自由的。他身旁的一個錫制盤子裏有一些餅乾的碎屑,旁邊還有一杯水和一支點燃的蠟燭。薩姆納可以聞到木桶裏散發出的刺鼻味道。醫生猶豫了一會兒,然後蹲了下來,搖晃着他的肩膀。麥克德里克慢慢地展開身體,靠着包裝箱坐了起來,冷漠地看着這位深夜來訪的客人。
“你感覺怎麼樣?”薩姆納問,“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麥克德里克搖了搖頭。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我的健康還好,”他說,“我估計我會一直活到他們絞死我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