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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航行已經夠多災多難的了。你真的還想再添上一筆嗎?”
“我要告訴你一些關於我自己的事,”卡文迪什說着身子稍稍前傾,並且放低聲音,“我可能跟很多人不一樣。我參加捕鯨不是爲了呼吸新鮮空氣,也不是爲了觀賞美麗的海景,我甚至不是爲了結識有趣的同伴,就像你和奧托這樣。我來捕鯨就是爲了掙錢。我會用盡一切方法掙我的錢。如果你們的建議能夠帶來印有女王頭像的錢幣,我可能會對它們有些興趣。但是,既然它們不能帶來錢,我只能置之不理了——希望你們不要覺得我過於冒犯。”
布朗利兩天後死了,他們給他穿上了天鵝絨晨禮服,把他縫進硬帆布袋裏,然後用一個厚松木板把他抬到船尾。毛毛細雨從空中落下,天空陰雲密佈,海水看起來像上光的靴子一樣。船員們唱起《萬古磐石》和《更近我主》。卡文迪什帶着他們做了會兒的祈禱。他們的祈禱聲和讚美詩聲都很低,而且心裏都不太情願。儘管最後證明對布朗利的信任是錯誤的,他們認爲他運氣不佳,但他的死亡讓大家的信心備受打擊。他們原本覺得達拉克斯值得信賴,甚至令人欽佩,但實際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兇手、一個雞姦犯。而他們原本認爲是兇手和雞姦犯的麥肯德里克,卻是達拉克斯邪惡陰謀詭計的受害者。這一切,在前艙的船員中引起了一種情感上的混亂和自我懷疑。令人難以相信的逆轉事件讓他們心裏一陣陣不舒服。其實,即使不給他們增加這層精神重擔,他們生活的世界也已經夠艱苦的了。
人們散去後,奧托站在薩姆納的旁邊。他碰碰醫生的肘部,帶着他一直走到船首斜桁那裏,然後一起看着深色的海面。遠處正中間的地方飄着低低的灰雲,幾塊鬆散的浮冰把志願者號和黑斯廷斯號分開來。奧托的臉色陰鬱,而且看上去心事重重。薩姆納感覺到他會帶來一些新消息。
“卡文迪什會把我們全都害死的,”魚叉手喃喃地說道,“我經歷過這些不幸。”
“你是在放任布朗利的死打壓你的鬥志。”薩姆納說,“給卡文迪什一些時間。如果我們在蘭開斯特海峽看不到鯨,我們就會再次返回龐德灣。”
“你會活下來,但只有你會活下來。而我們會被淹死、被餓死,會因寒冷而凍死。”
“胡說。你爲何要說這些話?你又怎麼可能預知這些?”
“因爲我夢到了,”他說,“就在昨天晚上。”
薩姆納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