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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他問,“你從哪條船上來?”
薩姆納半睜雙眼,卻沒有回答的意思。
“你是德國人?”他問,“還是丹麥人?俄國人?蘇格蘭人?你是哪裏人?”
薩姆納毫無興趣地看着他,似乎也沒有認出他是誰,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神父在他身邊蹲着待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站了起來。
“你就躺着休息會兒吧,”他說,“不管你是誰,我們可以稍後再談。”
神父給獵人們做了咖啡,問了他們更多的問題。等他們走了,他用小茶勺喂薩姆納喝了一點白蘭地,然後在他的凍傷上面塗上豬油。等薩姆納的情況稍稍穩定下來,神父坐在窗邊的桌子旁,在一個綠色本子上寫東西。在他的手肘旁,還放着三本厚厚的皮面書。他打開其中一部,一邊讀書一邊點頭。然後,一個因紐特女人帶着一鍋燉菜走了進來。她穿着鹿皮外套,後面拖着長長的一片獸皮,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羊毛帽。她的額頭上有幾道平行的V形藍色刺青,雙手手背上也有。門上有個架子,神父從上面取下兩隻白色厚碗,然後把他的文件和書本推到一邊。他把一半燉菜盛進一隻碗裏,剩下的一半盛進另一隻碗,接着把鍋還給了女人。女人指着薩姆納,說了些什麼。神父點點頭,回答了她,這讓她笑了。
薩姆納一動不動地躺着,聞着熱騰騰的食物,然而他已耗盡了自己的感官細胞,所以此刻毫無感覺。他一點兒也不餓。但是他想起來他曾經有多餓,特別是飢餓帶來的那種近乎絕望的疼痛。他準備好全面迴歸生活了嗎?他想回來嗎?他能回來嗎?他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木頭、金屬、羊絨、油脂、綠色、黑色,還有棕色。他轉過頭去,看到一個頭發灰白的男人坐在木桌旁邊,桌上還有兩大碗菜。男人合起他正在閱讀的書,然後小聲祈禱了一會兒,接着站了起來,端着一碗喫的走到薩姆納躺着的地方。
“你現在要喫些東西嗎?”他問,“讓我照顧你喫點東西吧。”
神父跪了下來,把手放在薩姆納的頭後,幫他坐了起來。他用勺子舀了一片肉,然後送到薩姆納的嘴邊。薩姆納眨眨眼。一種不可名狀的強烈感覺穿過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