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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幹只是點頭,不敢說話。
於是父親鎖起眉頭,不高興地說了句:
“好了,去玩兒吧。”
從那以後,滋幹好一陣沒有再去父親的房間。每當乳母告訴他“你父親今天也在家”時,他反而儘量不到父親房間那邊去了。父親整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從不出來。滋幹偶爾路過父親房門外時,總要側耳偷聽裏面的動靜。裏面靜悄悄的,不知父親是死了還是活着。滋幹猜想,父親恐怕又是像上次那樣,把母親的衣服都翻出來,沉浸在那濃郁的薰香中吧。
過了一些日子,記不得是同一年還是第二年了,在一個晴朗涼爽的秋日午後,父親難得來到庭院裏,呆呆地坐在棣棠花綻開的水池旁的石頭上。滋幹好久沒有見到父親了,覺得坐在石頭上的父親,就像是經過了長途跋涉後疲憊不堪地坐在路旁歇息的旅行者似的。他的衣服髒兮兮、皺巴巴的,袖口和衣服下襬等都破了口子。也許是伺候他的侍女走了,也許是他討厭侍女們碰他的緣故吧。
滋幹望着在西斜的太陽光照射下的父親,那枯槁的臉頰泛着輝光,但是他仍然不敢走近父親,站在五六步遠的地方,聽見父親嘴裏咕噥着什麼。
看樣子他嘴裏咕噥的不像是普通的話語,似乎是在有節奏地背誦着什麼。父親完全沒注意滋幹在旁邊,眼睛茫然地凝視着水面,同樣的句子反覆吟詠了兩三遍。
“孩子。”
正在這時,父親看見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