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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風呼號,數支牛油大蜡映得御書房燈火通明,意氣風發的閣臣們無不形容肅穆,連交談都變得小心翼翼。短短數天內,裴相的鬢髮悉數全白了,滿頭銀絲映出幽幽的光,兩湖不僅是西南屏障,亦是國之糧倉,兩湖陷落,身爲首輔,裴相心焦若焚。
南安侯世子胡清即將率兵南下,眼下商量着調撥軍糧。
融化的蠟油如同滾落的眼淚慢慢堆積在燭臺,夜至三更,內閣總算擬出條陳,穆宣帝看過後便令人即刻擬旨,待五更城門一開,立刻便有兵部快馬送出。
穆宣帝的鬢角亦添了一分銀絲,他揉揉眉心,眼中有些熬夜的血絲,說,“大家夥兒也累了,這就歇了吧。”一挪腿就要下榻,太子俯下身,自地上拾起靴子,單膝着地爲穆宣帝穿上。穆宣帝有些訝意,眼底閃過一絲溫和眸光,“這些事讓內侍做便好,你是太子。”
太子服侍穆宣帝穿好靴子,起身笑了笑,“也是父皇的兒子。”
這些天,穆宣帝一直歇在御書房,大臣們紛紛告退,太子也要回東宮,穆宣帝說,“都這會兒了,往東宮去還得盞茶功夫,外頭天寒,阿祈就與我一併在書房歇了吧。”
父子關係一向融洽,太子道,“只是我這裏沒更換的裏衣。”
“你身量與爲父相仿,穿爲父的就是。”
“那兒子便逾矩了。”
穆宣帝伸個懶腰,“平時朝中說起規矩天大,別真聽那些迂話,那還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