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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生在哪里,长在哪里,就是哪里的人,岂有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人的道理?
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吗?
也许正是因了不怎么有,因而那极少有的,说不分明也辩白不清楚的,才算是“通敌”,才算是“叛国”,是这样吧?
人在冰凉的地上卧着,神魂恍惚,昏头昏脑。
父亲通敌卖国,到底通的是哪个“敌”,卖的又是哪个“国”?
他们口中的父亲,到底是她的生父,还是她那在灵寿的养父?
那魏国与中山到底哪一个才算是自己的“国”,才算是父亲的国呢?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肩头的伤火辣辣地疼,整个人都虚弱得发冷,全身也都打着颤儿。
进棺与侍奉,她选了进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