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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要論這步棋,走得很險,月徊既可成爲埋在皇帝身邊的眼線,稍有不慎也會成爲皇帝牽制他的手段。左思右想都懸心,罷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內閣的題本一摞摞送上來,他定了定神坐下蘸筆批紅,一面悠着聲氣兒說:“皇上抱恙,這兩天越性兒做絕,把內閣面聖遞本子的權奪下來,一律由司禮監代呈。規矩是做出來的,早前的票擬雖由咱們貼,但還是有人越過次序往皇上跟前送,這是不拿司禮監放在眼裏,是尋事挑釁,咱家不慣他們這個臭毛病。這回把內閣兩個好事的處置了,對其他人也是個警醒,往後只要題本捏在咱們手裏,該往御案上送的送上去,要是小事兒,咱們能代勞的就代勞了,到底皇上身子要緊,不能委屈了聖躬。”
承良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什麼叫小事,大小還不全由掌印定麼。前頭幾朝司禮監固然風光,手上實權卻也有限,這輩兒只要穩穩拿下來,那也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創世之舉。
“這麼着,往後連內閣都要敬咱們幾分。等這規矩坐實了,張恆張首輔見了老祖宗,怕是還得給老祖宗磕頭呢。”
值房裏幾個隨堂都笑起來,一副勝券在握模樣。
梁遇哼笑了聲,“那些朝廷大員們向來瞧不起咱們,藉着這回畫像的由頭立個威,也讓他們知道知道厲害。橫豎想入仕的人多了去了,只要聽話就給官做,你瞧將來朝堂上還有人敢唱反調不敢。”
他從不無的放矢,所以每一句話都令底下人深信不疑。早前汪軫在時只圖小利,他就算有一展拳腳的心,也礙於受人壓制不得實行。不論哪個行當,新舊交替時總有人戀舊不滿,他這一招是讓整個十二監揚眉吐氣,也徹底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事情既然定下了,就按着這個路數去辦,差事自有底下人出頭料理,那些隨堂一個個摩拳擦掌急於表現,畢竟秉筆的位置如今空了出來,若是辦事得力些,自有他們出頭的時候。
人漸次散了,巡視宮門的巡視宮門去了,上東廠和錦衣衛夜審的也得趕着出宮,值房裏只剩兩個小太監伺候筆墨。梁遇忙時暫且把外面的事撂下了,等手上的題本都批完,才發現已到戌時,月徊竟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