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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去見他,他的事兒我來料理。”他蹙眉道,“你見了他也於事無補,反倒叫那些要除掉他的人盯上你。”月徊眨了眨眼,並不認同他的話,“我認識他十二年了,這會兒想撇清關係,你不覺得晚了點兒嗎?南苑的人說起小四,立刻就會想到你我,你以爲不搭理小四,他們就能把咱們落下了?“她早就看明白了,因此和他理論起來條理分明,三言兩語就堵住了他的後話。梁遇知道和她理論不出長短來,況且憑着她和小四的交情,硬要橫加阻攔也是枉作惡人,便不再多言,任她自己做決定了。不過讓她離開跟前,他不能放心,略思忖了下道:“明兒我正好要去東廠檢點公務,到時候你跟着一塊兒去。只在衙門裏說兩句話就成了,別上家裏,免得引人注目。”月徊沒轍,只得應了。放下筷子擦了嘴,才端起茶盞,就聽外面曾鯨叫了聲老祖宗,隔簾回稟:“奶嬤兒帶着大殿下過來了。”月徊喜歡小孩兒,一聽立刻站起身,搓着手說:“快抱進來讓我瞧瞧!”梳着大髻兒,穿着斜襟布衣的奶媽子懷抱個襁褓邁進來,進門便納福:“給掌印大人請安,給大姑娘請安。”月徊忙上前看,萬字不到頭的斗篷下蓋着個玉雕的小人兒,雪白的皮膚,嫣紅的嘴脣,那模樣,就像年畫上抱魚的娃娃。“哎呀,這麼得人意兒的!”她小心翼翼接過來,瞧着瞧着,一顆心都要化了。都說兒子隨媽,大皇子的眉眼和司帳長得怪像的,不是皇帝那樣的丹鳳眼,是一雙透亮透亮的杏核眼,寬寬的大雙眼皮,直長的眉毛,將來絕不辱沒了慕容家的美名。月徊抱着他,不由唏噓,“我記得,當初我和司帳還有過過結呢。那時候她把我的蟈蟈兒倒進了雞籠裏,我氣得大罵了她一場,如今她的兒子都落地了,可惜……”時也運也,曾經司帳是四位女官裏頭最得寵的,誰也沒想到最後她會消失得那樣悄無聲息。這權利的中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有能力的成爲刀俎,沒能力的只能任人魚肉。梁遇不像月徊有那麼多的感慨,他只注重眼前事,轉頭問曾鯨:“皇上瞧過大殿下沒有?賜名了嗎?”曾鯨道:“瞧過一回,賜名白,小字雪懷。”“慕容白……”梁遇喃喃說,“白者,明道也。”曾鯨道是,“明窗雪案,心懷坦蕩,皇上對大殿下寄予了厚望。”梁遇點點頭,回身望向月徊,她抱着孩子顛蕩,不住逗弄着,看來是極喜歡的。那孩子也不認生,睜着一雙大眼睛仔細瞧她,興許認錯了人,把她當娘了吧!月徊是越看越喜歡,捧在懷裏不肯撒手,“殿下今晚上和我睡吧。”慕容白“啵”地一聲,吐了個泡泡。梁遇說不成,“殿下太小,一晚上要喝好幾回奶,離不開奶媽子。你白天逗他解悶兒就罷了,夜裏得讓他跟着乳孃睡。等再大點兒斷了奶,你要自己帶他,也不是不能夠。”月徊不傻,一聽就明白過來,把孩子放進奶媽子懷裏,笑道:“也對,是我犯糊塗了。成了,更深露重的,早點兒帶殿下回去吧,我明兒再過去瞧他。”奶媽子道是,又深深納個福,抱着孩子退了出去。待屋裏人散盡了,月徊便翩然到了他面前,仰着頭衝他嬉皮笑臉,“我夜裏不能帶孩子,因爲還得帶你,我懂。”梁遇紅了臉,作勢道:“不許胡說!宮裏不像外頭,留神禍從口出。”她點頭不迭,“知道、知道……我又不傻!你只說,我猜中你的心思沒有?”他漠然看了她一眼,也不應她,慢慢踱到檻前,抬手關上了門。門扉一闔上,那清淺的笑意便浮上他的臉。油蠟被他拂袖扇滅了,他拽過她,一把將她託坐上書案,兩手從腋下滑到身前,略微使勁兒,揣捏出她一串酥麻,然後笑着,低低道:“你這樣聰明人兒,哪有猜不中的。”雖說兩個人常在一處,但從大沽口往內河起,加上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連着算算總有十幾日了,那種可看不可喫的久曠最是熬人。梁遇有時也像毛頭小子似的,面上一本正經,心裏惦記得厲害,一旦安定下來,就想打她的主意。於是昏昏的燈火,昏昏的急喘,把自己投進了胡天胡地的烈焰裏。月徊盤着他的腰,細聲問他:“哥哥,這麼多回了,我怎麼還沒動靜?”梁遇唔了聲,“不想要,所以懷不上……等哪天時機成熟了,我自然給你一個。”這宮裏太醫可不光會診脈開方子,那些稀奇古怪的藥,平時研製得也不少。只是他不敢讓她知道,其實早在南下之初,他就已經悄悄預備上了。所以他對她從來不是見色起意,而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