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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箱根,中間歇息一天,以消除疲勞。七月十日,是約定續弈的日子。對局的早晨,大竹七段表情迥異,他拉長着臉,緊閉雙脣,似乎被惹怒了。他搖晃着肩膀,比平日更精神抖擻地在廊道上走動。那眼瞼鼓起、單眼皮的細長眼睛,放出了無敵無畏的光芒。
可是名人抱怨溪流聲太大,一連兩晚無法成眠。他要把棋盤搬到儘可能遠離溪流的獨間去。被人勸說哪怕拍張照也成,名人才勉強坐了下來,他對用這家旅館做對局場地流露了不滿。
續弈日期既定,睡眠不足是區區小事,不能成爲推延對局的理由。即使遇上雙親臨終,或者自己病倒在棋盤上,也要遵守對局的日子,這是棋手的慣例。如今這種例子也並不鮮見。何況臨到對局的早上才抱怨,如此任性,縱使是名人也是不該。因爲這是一場重要的棋賽。對七段來說,這盤棋就更重要了。
無論在紅葉館還是在這裏,每次續弈,臨場往往出現類似違約的事,可是又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具有審判官的權威,對名人也能下令和裁決。七段也擔心今後事態的發展。不過他還是乾脆順從了名人,臉上也沒怎樣露出不悅的神色。
“這家旅館是我選擇的,沒讓先生睡好,實在抱歉啊。”七段說,“明天再向工作人員要求搬到安靜一點的旅館去,讓先生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七段以前曾到過這家堂島旅館,覺得是個對局的絕好地方,也就指定這裏了。沒想到趕巧下大雨,小溪流水量增加,溪流聲很大,簡直要把岩石沖走似的。像這種建立在早川中央的旅館,確實令人難以成眠。可能是七段自己感到有責任,才向名人致歉的吧。
七段同五井記者搭伴,去尋找安靜一點的旅館。我看到了身穿便服的七段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