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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一旦被找去當名人的將棋對手,就動搖起來了。以我觀察的一二例來說吧,同大竹七段在箱根對弈,讓車的一盤,從上午十點進行到傍晚六點。另外,這次告別賽之後,《東京日日新聞》還舉辦了大竹七段同吳清源六段的三番棋,由名人擔任講解,我撰寫第二盤的觀戰記時,藤澤庫之助五段前來觀戰,被找來同名人下過將棋。從上午一直下到入夜,然後又繼續弈戰至翌日凌晨三點。第二天早晨,同藤澤五段一照面,名人又馬上拿出將棋盤來了。
七月十一日在箱根告別賽續弈之後,負責名人安全、下榻奈良屋的《東京日日新聞》圍棋記者砂田,於下次續弈的十六日前夕同我們聚會時說:
“我對名人簡直服了。那次以後,一連四天一早起牀,名人就來喊我打檯球,打了一整天。甚至打到深夜,天天如此。他豈止是天才,簡直是超人啊。”
據說,名人從不曾對夫人抱怨過下棋累了、倦了。名人一心埋頭棋藝,還可以列舉一例,這就是夫人常說的一段話,我在奈良屋旅館時也曾聽夫人講過。
“那是住在麻布笄町時的事囉……房子不大寬敞,一間十疊的房間,既是對局室又是練習場。不妙的是貼鄰八疊的房間作了茶室。茶室裏的客人有時放聲大笑,有時吵吵嚷嚷。一回,恰巧我先生同什麼人在對局,我妹妹把她剛出生的嬰兒抱來讓我瞧,嬰兒不會考慮別人,哭個不停。我萬分焦急,希望妹妹早點回去,可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怎麼好意思開口讓她走呢。等妹妹走後,我向先生道歉:準是把您鬧煩了吧?先生卻說,他一點也不曉得我妹妹來過,也沒聽見嬰兒的哭鬧聲,他就是這樣子。”
夫人又補充說:
“已故的小岸說過,他想早日成爲先生這樣的人,每晚歇息之前,在被褥上靜坐片刻。那時節,流行岡田式靜坐法哩。”
所謂小岸,就是小岸壯二六段。他是名人的心愛弟子,名人曾說過“一直信賴他一個人”,曾考慮讓他繼承本因坊的家業。不料小岸卻於大正十三年一月,虛歲二十七上夭折了。名人晚年動不動就想起小岸六段的事來。
野澤竹朝還是四段的時候,在名人家中同名人對局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少年弟子們的嬉戲打鬧聲從學僕的房間直傳到對局室來,野澤出去對他們說:過一會兒你們會挨名人斥責的。可是名人壓根兒就沒聽見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