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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说,“我没烦。我喜欢这个样子。”
米海尔问我这样回答是否只是出于礼貌。我否认了。我求他再多讲讲他父亲。我说我喜欢他讲话时的样子。
米海尔的父亲朴素而又谦逊。他自愿牺牲晚上时间管理霍隆工人俱乐部。管理?就是摆放板凳,整理单据,复印通知,会后捡烟头。要是我们的父母能够见面或许是件好事……噢,他已经说过一遍了。他为重复此话惹我心烦表示歉意。我在大学里学什么?是考古吗?
我告诉他说,我现在住在阿赫瓦一个正统派犹太教徒的家里。上午我在凯里姆亚伯拉罕的撒拉·杰尔丁幼儿园里任教,下午去听希伯来文学课。但我只是个一年级学生。
“学生和谨慎挺押韵。”米海尔力图显得机智以避免话题中断,故而耍起玩弄辞藻的把戏。但其用意却不太清楚,他想方设法再作解释。突然,他不再说话,用不太熟练的动作很恼火地点燃他那顽固的烟斗。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倒蛮开心。当时,我依然反感朋友们所崇拜的那种粗俗男人:那些壮得像笨熊、对你倾泻虚情假意的帕尔马赫人;还有那粗胳膊粗腿的拖拉机手,他们酷似从沦陷城市掳掠女人的抢劫犯,从内盖夫风尘仆仆地一路赶过来。我喜欢于一个冬天的夜晚看学生米海尔·戈嫩在阿特拉咖啡馆的窘相。
一位名学者在两个女人的陪伴下来到咖啡馆。米海尔伏在我耳边低声说出学者的名字,他的嘴唇几乎掠过了我的头发。我说:
“我现在能够看透你的心思,猜中你在想些什么。你在对自己说:‘下面该要发生什么事呢?我们从这儿离开后又该上哪儿呢?’对不对?”
米海尔像个偷糖的孩子被人抓住似的突然红了脸。
“我以前从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