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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時天色尚早,她若此時就回慈壽宮,怕是皇帝尚未向生母敬完香告退出來,便見不着。況且又有禮數束着,她便是見着了,也只得伏地叩拜,皇帝仍看不着她一眼。
凡此種種,衛湘皆思慮到了。
她一出蘭池宮就停了腳,不作聲地回身往後看了看——守在宮門內候命的宦官並未跟出來,她站在這宮門一側的位置看不着他,他應也同樣瞧不見她。
衛湘摸出錦帕,折了三折,咬在口中。抬起右腳繃住腳背,朝面前的石獅基座比劃了兩下,閉眼將心一橫,狠狠踢撞上去。
因她繃着腳,便是腳面直接撞到基座上去的,猛烈的撞擊逆了筋骨本來的方向,她恍惚聽到“咯吧”一聲悶響,遂而劇痛驟起,熱淚奪眶,連慘叫都徑自從胸中翻出來,衛湘死死咬着帕子、又抬手用力捂嘴,纔將喊聲硬壓制回去。
她顫慄着將帕子揣回袖中,繼而小心翼翼地放下懸着的腳,足尖才觸及地面就覺一陣脹痛,想是應該腫了。
衛湘痛得連吸幾口冷氣,又不肯耽誤了時間,就扶着身側宮牆,硬熬着疼,一步一步地往慈壽宮挪。
每走一步,劇痛都令她心跳紊亂一陣。她本是極怕疼的,先前在花房侍弄月季時被花刺紮了手,只是冒了個血珠都忍不住流了淚,玉露見狀心疼得捧着她的手“呼呼”地吹了許久。
現如今疼成這樣,她倒不哭了。
因爲玉露死了,日後再有什麼痛也敵不過玉露的死更讓她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