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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這聲,難辨喜怒,可比之方纔那句“是你”,這聲音又清朗了許多。
衛湘將心神穩住:“奴婢……知曉陛下素日喝七分熱的茶,但想着從耳房端來還有些距離,陛下又未見得當即就喝,只怕喝時便涼了,就多了留了一分熱度,卻不料……不料畫蛇添足……”
她越說到後面越是侷促,聲音便虛下去,緊抱住托盤的雙臂顫意也愈發明顯,嬌弱盡顯。
天子的目光又在她面前停了一剎,便挪開了。他信手拿起一本奏章,一壁翻開,一壁淡泊道:“是朕自己嗆了,倒未覺得茶燙。你不必緊張,退下吧。”
“謝陛下。”衛湘如蒙大赦般鬆一口氣,站起身,總算將那緊抱在懷的托盤鬆開,好好端在手裏,垂首向外退去。
旁的宮人亦無聲地起身。皇帝未再說什麼,衛湘猜他當是在認真看那奏章了,便終是忍不住抬了抬眼皮,第一次看清了這位年輕帝王的樣貌。
那是一張好生出衆的面孔,五官如雕如琢,但並無容承淵那樣的陰柔,卻多了許多英氣與貴氣,眉目不怒自威。
衛湘想,這大概便是與生俱來的帝王之姿,因而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自己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纔會想往這樣的人身邊謀劃。
可這念頭也只是一劃,便就罷了。從前的日子暗無天日,縱使萬般隱忍也仍難以自保。
既是這般,她寧可捨出命去攀一攀這富貴無極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