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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孩提時就喜歡過年,一近年終,便會毫無來由地興高采烈起來。
年長之後,自然不再如此。然而最近不知爲何,或許是多少感染了這股脫離日常的氛圍,我時常注意到自己的心情有些樂陶陶的,每到這種時候,我就會感到既懷念又難爲情。
是以等待過年的十二月心情,現在已經近似引頸期盼與老友再會的心境。只是,即使是與朋友的邂逅,無論闊別多久,一旦真正聚首,幾乎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慨;而新年這玩意兒也像這樣,真正到了過年這一天,也只不過是個和往年一樣、一如既往的普通早晨。
即使如此,過年就是過年。
在無意義的喧囂中,穿着和平常不太一樣的衣裳、喫着和平常不太一樣的食物,然後總算有那麼一點過節的心情。其實只是這樣,就足以讓我興奮好久。今年也不例外,在我還沒有脫離所謂新年喜慶的餘韻時,門松[注&早已收了下來,我被獨自遺留在社會之外。
注:日本在新年爲了迎歲神而裝飾於家門口的松枝。
上班族的話,有收假上班這種巧妙的區隔,還不必擔心;但是從事寫作這種醉生夢死的工作,就不會有規律或戒律這類外來的規範,無論經過多久,就是等不到一個段落。當然我自己也明白,這與其說是因爲我從事的工作,不如說出於我自甘墮落性格的成分更大。
儘管如此,妻子卻能夠收拾心情,收起門松後,就打起精神,恢復了平日的生活。她至多是在小正月的時候和朋友中禪寺的夫人一起去看了《姬百合之塔》[注&這部電影,後來也沒有耽溺於過年喜氣的模樣,當然也沒有鬆懈懶散。
注:《姬百合之塔》是爲了紀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沖繩縣立第一高等女子學校、沖繩師範學校女子部的職員與學生被動員作爲看護員,不幸在美軍軍事行動中喪生的悲劇而建的塔,位於沖繩縣系滿市。這裏指的是今井正導演改編此一史實所拍攝,於一九五三年上映的電影。
至於我,怎麼都振奮不起精神,一月就這麼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