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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是因爲克勞菲先生通常都白天來,那時莎拉小姐還在花店裏忙,晚上就輪到她陪你了,何況小姐心裏這時只想着傑拉爾德先生要出國的事。等你們一結婚,他們倆就得同住一個屋檐下,你一定會夾在兩人中間,不得安寧。”
“噢,伊迪斯。”安沮喪極了,伊迪斯的比喻太可怕了。
但這也點出了她的感受。
她絕望地說:“我受不了了,我向來討厭爭執。”
“沒錯,你一向生活在平靜與保護之中,那樣才適合你。”
“我該怎麼辦?伊迪斯,你會怎麼做?”
伊迪斯語重心長地說:“抱怨無用,我從小就學會‘人生本就是一場苦淚’。”
“你只能說這種話來安慰我啊?”
“這些事是用來考驗我們的,”伊迪斯簡短地說,“你若是那種愛跟人吵架的潑婦就好了!很多女人兇得要命。我叔叔的第二任老婆便是一例,她最愛開罵,舌頭之毒啊——不過發完飆後,她既不含怨,也不再多想,像沒事人似的雨過天晴。我想是愛爾蘭人的基因吧,她母親是利默里克<sup>[1]人,我無意看輕他們,不過利墨裏克人很能吵,莎拉小姐就有點那味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普倫蒂斯先生是半個愛爾蘭人。莎拉小姐很愛發脾氣,不過女人心腸太軟也行不通。還有,我覺得傑拉爾德先生出國是件好事,他永遠也定不下來,莎拉小姐會比他有出息。”
“我看莎拉非常喜歡他,伊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