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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她側頭示意我看身後,“還有那些白色的、紫色的、粉色的,和這些藍色的都是一個品種呢。啊!抱歉,說錯了。那個白色的、葉子圓圓的是櫻草,我上週才移進去的,不過很少見這麼耐寒的櫻草呢。”
我“花癡”了。
龐欣則不疾不徐地繼續向我介紹:西邊那片特別鮮豔的其實是茶花;旁邊的是“牆下紅”;北屋前樹上黃色的花是“蠟梅”,是“蠟燭”的“蠟”,不是“臘月”的“臘”;右邊那棵樹上黃色的也是“臘梅”,不對不對,這次是“臘月”的那個“臘”,雖然顏色差不多,但“磬口臘梅”的花上有紫色的紋路,區分起來很簡單的……
說着說着,她略帶尷尬地抿起嘴:“我怎麼在這裏自說自話起來了……對不起,忘記了您是來查案子的呢。”
“沒事,沒事。”查命案的當口還有時間聽一個“媽咪”聊園藝,確實有些奢侈,不過我也正好藉機會觀察這個與衆不同的風塵女子,“你別緊張,沒看我就一個人來的麼?只是非正式的走訪。”
如果不是太過纖瘦的話,龐欣的身材比例應當是很標準的;她下頜到脖頸之間有一個會莫名吸引人的弧度;膚色蒼白,是那種幾乎透明的白,白得能看到皮膚下青色的血脈;睫毛長而稀少;黑色的披肩發整齊地垂到肩窩處,間或有幾縷銀絲——結合她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金銀玉鑽類的飾物來看,恐怕她已退居“幕後”多年——就她們這行來說,客人不會喜歡有白頭髮的女人;而不紋眉、不化妝、不染髮、不塗指甲油應該也不符合攬客之道。
看到她,我突然想起瞳。
瞳曾是工作室的第一骨幹,也是圈裏圈外公認的工作室“花魁”。她比我小個幾歲,是彬最得意的學生。她與彬之間有種難以形容的默契,大概屬於彬還在考慮是否抽菸,她已經去拿打火機的那種。第一次見到瞳的時候,她就在彬左後方站着,處於半隱身狀態,好像一個乖巧賢惠的妻子。
當然,彬和她似乎並沒有大家看上去的那樣親近。事實上,自依晨出現,瞳就選擇了離開,或是被彬疏遠了。等到彬宣佈卸任,我們都以爲瞳會毫無懸念地繼位,工作室的一干男同胞更是個個興奮不已,以爲色利雙收的大好機會即將降臨。
彬的選擇令人費解,而瞳也很配合地消失了。印象中,我跟老何“共執大印”後,那個白得透明的隱形女人,再沒出現過,徹徹底底地,以至於大家幾乎忘記了曾經存在過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