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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南笙記憶裏,唯一一次稱得上恐怖的記憶是是發生在一間極度破舊的老房子裏,那房子是草鋪的屋頂,木頭脊樑,窗玻璃碎了幾塊,恰巧那天還是個有風的天氣,窗欞在風的鼓動下發出咯吱聲,總之房子是一副支離破碎的樣子。
葉南笙還記得那座縣城的名字裏也帶個楊字,而草房子就是小縣城裏供法醫解剖屍體的“解剖室”,在那裏,葉南笙動手解剖了她人生裏第一具非正常死亡的屍體。死者眼珠被人挖去,身上一共捱了三百多刀,皮肉直接被切割成魚鱗狀,總之死狀恐怖。
現在每每想起那時,葉南笙還想得起那女人手指是泛着紫色,因爲指甲被剝離手指一直滴答流着血。
葉南笙覺得那是她最恐怖的記憶不是因爲女死者死狀有多慘烈,而是殺她的真兇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難以理解的畸形母子關係。
她還記得那起案子結束後,她神情沮喪的回去和老穆報告,當時的老穆神情詭異的看了她好一陣,然後突然抱住了她:“丫頭,謝謝你對我手下留情,我以後再不嘲諷挖苦打擊報復欺壓騷擾你了!”
結果,日子繼續,老穆和她的相處模式如故,葉南笙見了越來越多的生死,也就忘了最初的恐懼。
但在今天,在繁華的北安市街頭,在一家絲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髒亂的冷飲店裏,在停電後的一片漆黑當中,一個筆名叫白楊的男人卻用他不算太好聽的聲音再一次喚起葉南笙最初對恐怖這個詞的印象。
“第三個失蹤的人是個大學生,暑期租了那個單元教小孩子畫畫,教了有一個星期。一天,上課時她突然頭疼,就留下幾個小孩子在房間自己畫,她去隔壁躺會兒。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小朋友去找老師,房間的門明明關着,可那個大學生卻不見了。桌上放着一隻杯子,裏面是熱水,綠茶葉飄在水面,還沒沉底,是才放進去的……”
消失的光明驟然迴歸人間,門房那邊聽得見冷飲店老闆的抱怨聲,他像在說“再這麼供電不穩下去,他鐵定搬家”之類的話。